“你们方才说,要稳定军心和民心。”
筎果不紧不慢地搁下了碗,悠悠地道,殿下出兵会不会动摇他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是我不与殿下站在一到,必定会动摇他们。”
若是连她都劝萧芜暝留下,那要旁人怎么想,又让萧芜暝去怎么想她。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劝他呢?”
筎果扫过来的那一眼,叫皇甫孟佳心惊。
她的这一眼,就好似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可她也没有说明出来。
“太后恕罪。”她冷静地跪在地上,“臣自知劝说殿下无果,才想到了请太后去劝劝,却是忘记了为太后着想,这是臣之过。”
聂玉书亦是跟着跪在了一旁,倒是没有说什么话。
可筎果一旦开始起疑一个人,就不会再轻易相信,便是现在皇甫孟佳将自己的心思坦荡地说出来,也已是为时已晚。
“你们都下去吧。”她捏了捏眉心,一脸的疲惫。
皇甫孟佳和聂玉书退了出去,可夏老头却还留在那里。
他是近臣,自是与他们二人是不同的,筎果口中的“你们”并没有夏老头。
待这两人走远后,筎果蹙眉问道,“夏老头,你有没有觉得这皇甫孟佳有些奇怪?”
以她缜密的心思,怎么可能会想不到筎果若是也站出来反对萧芜暝领兵出征,会是什么个结果。
失民心,涣军心,她与萧芜暝失和。
这都是一念之差的结果,筎果不信她皇甫孟佳会没有思量过这些。
夏老头摸了摸胡子,“他们皇甫家人性情都奇怪,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想当年,他也曾在皇甫佑德的手下吃过暗亏。
关键这暗亏,当时他还不自知,是后来好多年后,他在心里琢磨了数百回,突然福至心灵,想明白了过来。
总而言之,用夏老头的话来讲,那就是离皇甫家人远一些,可保安康无忧。
聂玉书送皇甫孟佳离宫时,经过御花园,偶遇了下朝回来的萧芜暝。
颀长挺拔的男子悠闲地走过回廊,手里摇着一把玉骨扇,好看的眉目敛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