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人中若真有人敢站出来道一句,“下官真不知。”
马管家也是不会相信的。
筎果也思量了起来,不知这明知故犯和不知律法哪个更为严重一些。
不知律法,是为官者没有做到本分,应当是要被革职的。
至于明知故犯,那就是挑战皇家威严了,恩……应当是这个更为严重一些,这是砍头的大罪。
是以如此,众人皆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甫孟佳亦是心头一紧,这马管家看似糊涂,只会管着账本,可实际上他比谁都要精明。
一两句话,就将得他们毫无退路,却也无路可进。
静默了片刻,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秋风。
马管家每一次开口,都让这帮人吊足了心眼。
“太后,不管这些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身上都负了罪,不如发配去苦力,正巧大军出征在外,殿下还很可惜建水渠这事得因战事耽搁下来了。”
众人屏着呼吸看向了筎果,只听筎果笑着道了一句,“你所言极是。”
他们身子一软,全数跪在了地上,可求情的话却是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都说这筎果的性子是随了殿下的,有七八分的像。
他们殿下受人求情是什么样子的?
想那有建国之功的皇甫佑德犯了事,便是小王爷萧昱蟜求情,都被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全然没有余地可商量。
听说殿下念在皇甫佑德年事已高的份上,本意只是将他关押在牢中,但因着萧昱蟜求情求得他心烦了,这才发配去做了苦力。
是以如此,他们都不敢为自己求情,唯恐筎果罚得太重。
几人面面相觑着,复又与皇甫孟佳对视着,心中不是个滋味。
他们都是为皇甫孟佳办事的,可如今他们出了事情,皇甫孟佳却能全身而退,这凭什么!
一番思量下来,他们瞧着皇甫孟佳的眼神就变了。
有人沉不住气,开了口,“太后明鉴,下官愚钝,才会被人所利用,今日闹宫门一事,并非是下官本意。”
“哦?”筎果不动声色,故作不明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受人指使?”
“没错。”那人抬手指着已经眉头深皱的皇甫孟佳,“就是左相。”
皇甫孟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煞白的脸色配上她欲说还休的神情,楚楚可怜,煞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