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这就去雍城找他!”狄青云面色微沉。
彪形大汉一听,忙在旁劝道,“大殿,这可不行啊。”
“你懂什么!”狄青云推开了他,沉声道,“国可以破,我的面子可不能丢。”
那影卫往后退了一步,道,“既然你想明白了,这是最好的,不然我们押着你去,这可不好看。”
渡口,夕阳西沉,瓣膜的余光洒在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公良允站在渡口,看着那艘承载着狄青云和彪形大汉的小舟越飘越远,湖水翻卷着细浪缓缓地迤逦而去。
与此同时的王老将军为了萧昱蟜得到及时的救治,命大军启程回雍城,此时,已经行走了一日一夜了。
萧昱蟜坐在马车内,脸色极差。
他依靠在马车内,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抹黄昏的余光透过车帘洒了进来。
因为怕有埋伏,所以王老将军命一行大军走官路,再由一行兵马护送他走小路。
黄昏的余光还有着温度,落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剪影着他的轮廓。
他想,若是这次当真要命丧于此,此生最遗憾的,应当是没有与王兄把话说清楚。
若他是战死的也就罢了,可他不是,他只是中了小人的毒计。
余晖西移,他的眼皮愈发的变成沉重,每一次睁眼,都让他感到吃力。
马车颠簸了一下,他觉得浑身血液逆流,只轻咳了一声,就喷出了很多的血。
他的血带毒,是黑色的,洒在车帘上,比鲜艳的红色还要让人触目惊心。
钟向珊骑马在马车旁,见状,担忧地道,“长安君,殿下还在雍城等着你呢。”
萧昱蟜没有力气说话,闻言,也只是闭了闭眼睛。
他这一生,二十余年,虽是在北戎的境内长大,却与王兄分离多年,若是要死,也应当是死在雍城,那块能与王兄照着同样的日光,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的地方。
生前分离,死后不能再如此了。
这一夜,萧芜暝头一次觉得心绪不宁。
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眠,又怕吵醒了筎果,索性起床,去了偏殿。
孩童虽是贪睡,可精神也是最足的。
已是三更天了,这两个小皇子竟是还睁大着眼睛,在床上爬来爬去。
他走进去的时候,小浥尘的头磕在了床头,他却只是红了红眼睛,哭得却是在一旁坐着的小暮归。
马管家即刻过去将小浥尘抱了起来哄着,一边呵斥着小暮归,“是你哥撞了脑袋,又不是你,你哭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