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筎果叹了口气。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萧芜暝那性子,若是知道了她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恐怕禁足她十天半个月在宫里,都算是轻的了。
不知道到时候跟他说考虑生个公主,他会不会忘了这事情。
筎果来到城墙底下时,转头就看见前边已经有不少的百姓在与士兵们推搡了起来。
钟向珊被一个百姓推到在地上,按照她的性子,早就跟人干起架了,但她却忍住了。
萧昱蟜将她扶起,单手牵制住了那个要举刀的百姓,但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打掉了他手中的刀,将刀踢远了一些。
筎果快步走上城墙,往前看,是元辟军在与沧南国和北戎国两军厮杀,往后看,是百姓要开城门。
“太后!你怎么来了?”
寇元祺看见筎果现身在城墙上,惊呼道。
城墙上的将士们见真的是筎果,当即跪在了地上,高呼,“太后万岁!必保元辟千秋万代,岁岁不休。”
城墙上这么大动静,必然引人注目。
人群中有人指着城墙上,高呼道,“快看!是太后!是太后!她没死!”
筎果的出现,带来了生的希望。
她若没死,萧芜暝也一定不会有事,两个小皇子也必定是安好的。
方才还与将士们抵抗的百姓们皆是放了手,仰望着城墙上的那个女子。
而北戎和沧南两军一见是筎果,脸色大变。
不是说,她和萧芜暝都死在西巡的路上了么?
萧家无后,元辟无主。
怎么会这样!
筎果瞥了一眼两方敌军,低声命寇元祺专心抗敌,不必管她。
她上前几步,站在了城墙上,垂眸看着聚集在城墙下越来越多的百姓。
洛易平一身单衣,戴着蓑帽,混在人群中。
他也很想听听筎果要怎么说。
筎果一身太后朝服,端庄无比,她虽是年轻,生的样貌又极其的灵动,在外人眼里,是难以压住这端庄大气的装扮,可她不仅压住了,且整个人的气场浑然天成,高贵威严。
她背光而站,耳边风声猎猎,带着挥之不去的热气。
“有一些事情,哀家要向你们交代几句,西巡路上遇袭此事不假。”
筎果冷眼看着人群中有几个人已经因着她这话,开始在人群中起哄闹事了起来。
“所以殿下真的死了!”
她将声音提高了几分,“但遇袭一事,殿下早已料到,他将计就计,假装诈死,此时,他正领兵攻打北戎,不日就会凯旋归来。”
遇袭了还能领兵攻打北戎。
这话佐证了萧芜暝并没有出事。
“哀家也知道,先前有细作趁着盗贼乱作,混入城中,意图蛊惑人心,想要我们元辟国民心散。”
她抬起手,丹霜随即飞下城墙,抓住方才那个在人群中起哄的人,将他抓上了城墙,利落地将他悬挂在城墙上。
丹霜撕下了此人的手臂,这人的手臂上露出了一个盘蛇的刺青。
盘蛇,是西闽国的图腾。
这人是西闽国的细作。
西闽国虽没有派兵攻来,却派了细作,按的什么心思,猜也猜得到。
“殿下诈死,是为了杀北戎国一个措手不及,他也早已料到了别国会蠢蠢欲动,只要我们万众一心,此战不会输。”
风突然停了。
她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带着让人坚定的力量。
筎果竖起三根手指,“哀家是元辟的太后,与你们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绝不弃城,从今日起,哀家就在城墙上,直至兵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