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柔先是一惊,看清来人,一想到自己险些扑到了傅锦行的怀中,她顿时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傅先生,你怎么来了?”
她娇滴滴地开口问道。
“斯迦出院,我过来接她。”
无视何千柔脸上的笑容,傅锦行公式化地回答道,只是向她一点头,就错开了身体,径直走进病房。
何千柔站在原地,抿着嘴唇,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从小到大,作为众人眼中的拖油瓶,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眼,最近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信。
但何斯迦一回来,她就又被打回了原形,成了见不得人的丑小鸭!
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傅锦行的冷漠给伤得体无完肤,杜婉秋连忙走到了何千柔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无声地摇了摇头。
现在何家还指望着傅锦行的帮忙,他是她们绝对得罪不起的人物。
就连何斯迦那个死丫头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为了何元正巴结的对象!
“哎,我的水呢?”
何斯迦没有理会向自己走过来的傅锦行,故意大声问道。
“快去倒水啊,愣着干嘛?”
何元正一回头,看见杜婉秋拿着水杯,一动不动,连忙催促她。
把牙一咬,杜婉秋只好走到一旁,倒水去了。
傅锦行的目光一扫,不用多想,他就知道了在自己来之前,他们几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这女人还不傻,知道顺杆爬。
既然他连舞台都搭起来了,傅锦行也就不介意陪她一起唱唱大戏。
“斯迦,昨晚睡得还好吗?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我就没有吵醒你。”
傅锦行轻声问道,语气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柔缱绻。
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那绝对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代表。
但是,听在何斯迦的耳朵里,她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跑出来了。
真能装!
不等何斯迦开口,何元正在一旁笑着说道:“哎呀,锦行,你对迦迦可真好!看到你们小夫妻恩恩爱爱,我这个做岳父的,心里也跟着高兴,脸上有光啊!”
杜婉秋的心里憋着一口气,她将手里的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拿眼睛瞪了丈夫一眼。
看出她不乐意了,何元正这才有所收敛,悻悻地闭上了嘴。
“你不是心里高兴,也不是脸上有光,你是冲我要钱的时候,更好张嘴。”
偏偏,傅锦行不仅没有承他的情,反而一脸讥讽地看着何元正,缓缓地说出实情。
五十几岁的人,被一个晚辈如此当众嘲弄,何元正顿时也有一点下不来台的感觉。
可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却是亘古不变的。
他只能继续赔着笑脸,转而对何斯迦说道:“不是说渴了嘛,水倒好了,快喝吧!”
谁知道,何斯迦也很不给面子。
她坐在床边,两条长腿一踢一踢的,很是悠闲地摆了摆手:“不想喝了,有一股味道。”
何元正一脸诧异,他连忙端起水杯,嗅了嗅:“没有啊?”
轻笑一声,何斯迦慢悠悠地说道:“没闻到嘛?一股狐狸精的味儿,还是老狐狸精带着小狐狸精。”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代表不知道这对母女的丑恶嘴脸。
想想也知道,何元正之所以不去寻找女儿的下落,多半是因为她们两个人的极力阻止。
何元正的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倒是何千柔已经气得冲了过来,用手指着何斯迦:“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年纪轻轻,脑子不好,耳朵也不好了?”
何斯迦歪头看着她,提醒道:“向后站一点儿,别离我太近,不怕我再抽你两个耳光?”
听她这么一说,何千柔立即想起了自己之前被打的经历,她不禁心有余悸,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和何斯迦保持距离。
这个动作没有逃过何斯迦的眼睛,她嗤笑道:“又要威,又要戴头盔,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相比之下,姜还是老的辣,被人戳到脸上来了,但杜婉秋还是没有慌乱,甚至没有说一个字。
所以,何斯迦对她还是很有戒心的。
“迦迦,不要乱说!你在医院住了几天,心情不好,爸爸可以理解,但你不能迁怒别人,好不好?”
碍于傅锦行在场,何元正低三下四地说道。
何斯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沉默半天的傅锦行忽然开口问道:“我听说,你昨天刚去见了律师。”
一句话,成功地令何元正、杜婉秋和何千柔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好像没有想到,傅锦行竟然消息灵通到了这种地步!
要知道,何元正去见律师这种事,连家里的保姆和司机都不知道,他是一个人开车,偷偷出门的。
“我、我是去咨询一些法律上的事情,你知道,做生意嘛,很害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