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身走到何斯迦的身边,再一次检查了位于胸口以下的部分,发现礼服内侧果然也沾了一层略显油腻发黏的膏状物,因为是透明的,还略带一丝香气,会被当成是护肤乳或者汗,所以并不明显。
“因为外面包了一层东西,会随着温度一点点融化,融化之后,沾到衣服上,就算被发现,也已经晚了。”
傅锦行把那块布料递给蒋成诩,让他过目。
果然,蒋成诩虽然半信半疑,但听了他的解释,自己再去观察,很快也发现了端倪。
“包着针尖,藏在花朵里,既不会一开始就扎人,也不会被检查出来。等穿在身上,人的体表温度就可以让外面包裹的东西融掉,针尖露出来,才会扎人!”
说完,连他自己都大惊:“这他妈怎么跟古代后宫那群娘娘似的,在现代社会还要玩《甄嬛传》呐!”
傅锦行皱眉不语,眉宇间隐隐散发出一股厉色。
他在想,究竟是谁干的。
这个牌子的礼服,是他亲自选的。
而刘美薇那个人也负责了傅锦行的个人西装很多年了,算是信得过的。
更何况,傅锦行也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害何斯迦,完全没有理由,没有必要。
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斯迦,你现在怎么样?”
蒋成诩顾不得去想是谁想要害她,他只关心何斯迦此刻的安危。
她出现在婚礼上,已经令他的心如刀割。
当着外人的面,蒋成诩或许还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而一旦和她单独相处,心中的那份蠢蠢欲动的感觉再一次滋生,他恨不得冲着一扇门外的那几百个宾客大喊一声,这个婚我不结了!
“就是有一点疼,别的倒是没什么。”
何斯迦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她主要是被吓到了,身上多了两根针,想想就害怕!
而且,何斯迦以前还听过一种说法,说针要是进了体内,可能会随着血管或者经脉一直移动。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决定来这里,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傅锦行走了过来,准备抱起何斯迦,带她离开。
见他们要走,蒋成诩的不舍一下子扩大,他下意识地拦住了傅锦行:“让斯迦多休息一会儿,医生也说了,只是初步排除了中毒的可能,再等等看,让她躺好,多喝水!”
说完,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矿泉水。
抛开对蒋成诩的个人偏见不谈,傅锦行知道,他的话也有道理。
这里距离他们入住的那家酒店车程不短,何况现在是晚高峰,一旦堵车的话,路上可能就要一个多小时。
万一在这段时间里,何斯迦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麻烦了。
傅锦行想了想,还是把她又放了回去,同时拧开一瓶水,让何斯迦喝掉,加快体内的代谢。
她喝了两口,休息室的房门第二次被敲响了。
蒋成诩又暴躁起来,大喝道:“干什么?”
不料,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既然别人请不动你,那么只好我亲自过来了。”
竟然是孟家娴!
三个人皆是一惊。
几秒钟之后,蒋成诩只好走到了门口,把门打开。
穿着一身昂贵婚纱的孟家娴果然站在外面,看了他一眼,她小心地提着婚纱拖尾,直接走了进来。
见傅锦行也在,孟家娴虽然拼命掩饰,但还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有人告诉她,看见蒋成诩抱着何斯迦一路跑出了宴会厅,孟家娴一听,顿时就坐不住了,非要来看个究竟。
这两个人就算再疯狂,也不会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她如是安慰自己。
何斯迦的肩膀上搭着傅锦行的外套,她的胸前还缠着一圈白色绷带,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孟家娴打量了一眼,有些惊奇:“谁受伤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蒋成诩不愿意让她知道,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我是今天的新娘,也是这场婚礼的女主人,既然他们是我邀请来的客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跟我有着直接关系,我为什么不能过问?”
孟家娴扬了扬精致的下颌,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看得出来,她对蒋成诩的态度十分不满。
蒋成诩对孟家娴没有耐心,反过来,她对这个丈夫更没有任何的包容。
两个人都是半斤对八两。
静静地坐在一旁,何斯迦对于他们的婚姻前景充满了一丝忧虑,可她没有资格去关心什么,更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