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行刚要开口,曹景同已经把车开到了他和何斯迦的面前。
还没等傅锦行伸手帮她拉开车门,何斯迦已经抢先一步,自己伸手一拉,身体一矮,直接坐了进去,没有理会他。
他的一只手还停在半空之中,看起来有些可笑。
无奈地摇了摇头,傅锦行绕到另一侧,也坐进了车里。
被这件事给一刺激,何斯迦丝毫没了困意,所以,她执意要返回医院。
但傅锦行怎么都不同意,他二话不说,又把她送回了家里。
“萍姐,给我看着她,今晚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哪里也不许去!”
一进门,傅锦行便喊来了萍姐。
自从津津在几天前住院,由专门的护工照顾他,一向负责何斯迦和津津日常饮食起居的萍姐就好像跟丢了魂儿似的,经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难过得直掉眼泪。
她知道,津津被车撞到这件事,其实不怪傅锦行。
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萍姐觉得,何斯迦和津津母子二人的苦日子,恐怕还在后面。
不过,萍姐暂时还不知道,津津并不是蒋成诩的儿子,而是傅锦行的亲骨肉。
“哦,好的,傅先生。”
听了傅锦行的话,萍姐马上打起精神,客客气气地说道。
她不想给何斯迦惹麻烦,所以平时对傅锦行一直非常客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了。
倒是傅锦行正色道:“萍姐,我们既然生活在一起,就跟一家人一样了,你不要拘束,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还有,你把津津照顾得很好,我很感谢你。只不过,在护理方面,还是护工比较专业一些,所以我才没有让你去医院。”
顿了顿,他又微笑着说道:“津津一向只喜欢你做的饭菜,医生说了,只要口味清淡一些,注意忌口,可以让他试着喝一些粥,汤之类的,你能不能做?”
听了傅锦行的解释,萍姐先是一愣,继而一双眼睛里涌动出了感激的泪花儿。
她知道,他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同时也安排一些事情让她去做,免得整天胡思乱想。
“没问题,我能做!我一定换着花样,做一些津津爱吃的,能吃的东西!你放心吧,傅先生!”
萍姐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高兴地说道。
“嗯。”
傅锦行没有再说什么,刚一转身,他就对上了何斯迦投射过来的狐疑目光。
他微微蹙眉。
倒是何斯迦觉得自己愈发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说他是恶霸吧,可是,除了面对自己的时候着实不怎么样,他对周围的人倒是彬彬有礼的,哪怕是助理、司机、保姆之类的。
说他是好人……
那不可能,起码何斯迦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吧。
“看我干嘛?要是沉迷我的美色,直说就好了,我不会嘲笑你的。”
傅锦行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旁,一脸戏谑地说道。
“呵呵。”
发出鄙夷的笑声,何斯迦翻了一记白眼,毫不留情地嘲讽了回去:“中海什么时候能举办一次不要脸大赛啊?你去了一定就是冠军,真的,没人抢得过你!”
他满不在乎,轻哼一声。
吃过晚饭,傅锦行稍事休息,又要返回医院。
何斯迦不服气:“为什么不让我去?”
他一句话噎回来:“因为我的身体比你好得多,你再休息一晚,明早过去,正好我就去公司了。”
她只好妥协。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何斯迦拎着萍姐煲好的汤,刚走出电梯,就听见走廊另一端传来打喷嚏的声音。
“阿嚏!”
一声刚落,又是一声。
她觉得声音耳熟,连忙加快了脚步。
果不其然,正在擤鼻涕的人,正是傅锦行。
何斯迦斜眼看他,连连发出冷笑:“你身体真好。”
顾不上理会她的挑衅,傅锦行一把丢掉手里的纸巾,只见他鼻头发红,说话也瓮声瓮气的:“你来得正好,津津还没吃早饭呢。我怕传染他,也不敢一直在房间里待着,你快去看看他吧。”
面对他的催促,何斯迦也没有再说什么,提着保温桶就进了病房。
看到津津已经醒了,她上前逗了逗他,无非是说几句哄小孩的话语,让他乖乖听话。
然后,何斯迦将手里的保温桶交给护工,让她帮忙喂给津津。
看着护工麻利而熟练的动作,何斯迦放心多了。
她走出病房,将傅锦行的外套递给他,嘴里埋怨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儿,都感冒了,还不穿好衣服,走廊里这么阴冷,不生病才怪呢!”
话虽如此,何斯迦还是稍微踮起脚尖,帮他把外套披在了肩膀上。
她随手摸了一把傅锦行的额头,发现有些烫人。
何斯迦又把手心贴在自己的脑门上,确定他是发烧了。
“走,去输液,这样好得快一些。”
她一把拉过傅锦行的手,要带他立即前往楼下的输液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