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不在,现在这种天气,你也拦不到车……”
朝窗外看了一眼,骆雪着急地说道。
何斯迦顾不上这些了,她只知道,自己要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一定要陪在傅锦行的身边!
“你是开车的吧,快,把你的车借给我!”
她一咬牙,向骆雪伸手。
“哦,好。”
骆雪掏出车钥匙,交到何斯迦的手上,并且把停车的位置和车牌号都告诉了她。
正好,电梯也到了。
何斯迦一把抓过车钥匙,说了一声谢谢,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电梯。
她一路到了地下车库,按照骆雪说的,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那辆车。
深吸一口气,何斯迦猛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双手握着方向盘,她不停地给自己暗示:没关系,一定不会有事,如果自己想要去见傅锦行,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发动车子,何斯迦咬紧牙关,缓缓加速,直接开出了傅氏的地下车库,前往骨科医院。
雨下得更大了,当何斯迦路过一座立交桥的时候,桥下的积水已经到了成年人腰部的位置,再加上地势低洼,过往车辆无不小心翼翼,减速慢行。
她的手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连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虽然不记得车祸当时的细节,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知道自己曾经遭遇过一场严重车祸,何斯迦就再也不敢开车了。
时隔五年,她又一次坐在了驾驶位,因为没有别的办法。
就像骆雪说的,就算站在路边,也拦不到任何一辆车。
在这一瞬间,何斯迦有些庆幸自己当机立断,选择开车出来,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的身上。
等到她赶到骨科医院的时候,何斯迦的浑身上下,从里面到外面,都透了。
一方面是她没有打伞,被大雨浇到,另一方面则是出了太多汗,心理高度紧张,唯恐开不到这里。
“锦添!”
在一楼急诊处,何斯迦看到了刚缝完针的傅锦添。
他的肩膀脱臼了,脸上也缝了好几针,整个人看起来既狼狈,又疲乏。
“别害怕,大哥没事了。是脚面局部骨折,骨头没有粉碎,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手术还没结束,你再等一下。”
一见到何斯迦,傅锦添勉强打起精神,反过来安抚她。
她的嘴唇轻微地颤抖着,足足过了半分钟,何斯迦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他、他现在在哪里?”
傅锦添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手术室,他处理了伤口之后,就一直守在这里。
“抱歉,脚手架倒下的时候,我也在旁边,我想要试着推开他,但是……”
他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助地说道:“一切都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事后看来,如果傅锦添及时躲开的话,或许不会受伤。
而他也并没有能够救下傅锦行,反而跟他一起受伤,肩膀脱臼,脸上也挂彩了。
“别自责了,跟你没关系。倒是你的伤……”
何斯迦上前一步,眼神关切。
她也已经冷静下来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慌乱了,一见到傅锦添伤在了脸上,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傅锦添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美男子,但也是帅哥一枚,如今搞不好可能会破相,何斯迦作为朋友,自然担忧不已。
“没事,医生说以后多擦一些除疤膏就好了,实在不行,还可以进行除疤手术。”
他并不怎么在意地说道。
正说着,手术结束了,傅锦行被推了出来,他的左腿高高吊起,受伤的左脚被固定起来了,包裹着石膏。
虽然做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不过,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厉害,一张脸上全是冷汗。
何斯迦想也不想,拔腿就向傅锦行冲了过去,毫不迟疑。
看着她的背影,傅锦添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很显然,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尽管他也伤得不轻……
“你怎么来了,都说了,不要告诉你……”
一见到何斯迦,傅锦行脸色一僵,没有任何欣喜,反而有些生气了。
他知道,司机今天不在公司,她又不敢一个人开车,全城暴雨,根本搭不到车。
“你还想瞒着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想一个人硬扛……”
如果不是看在傅锦行受伤的份上,何斯迦真想一巴掌打醒他。
看着他打着石膏的左脚,她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个不停。
傅锦行咧了咧嘴,他打起精神,继续撑着:“要不是你让我换鞋,我这只脚就真的废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这辈子就靠你了。”
说完,他勉强抬起一只手,用食指勾了勾何斯迦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