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行直视着梅斓的双眼,大声咆哮着,向她质问道。
发现情况不对,何斯迦连忙跑到门口,探头向外张望了半天,确定周围没人,这才一把关上了房门。
她焦急不已,忍不住低声喊道:“你们疯了?这是公司,虽然这一层不会人来人往,但也难保隔墙有耳!”
听到何斯迦这么一说,梅斓才不得不咽下了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语。
“傅老三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对我来说,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纵容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闹事!之前几次开会,他是什么态度,你也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不是我不讲情面,而是有人自己在作死!”
傅锦行伸手一指,指向房门的方向,显然是不在乎被人听见。
“他只是不甘心而已,并不是非要跟你作对!锦行,他也一把年纪了,就算把公司交给他,他又能做主几年呢?他自己没有孩子,等他退休,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吗?”
梅斓一急,索性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在家里憋了两天,梅斓也没了主意。
她不敢惹怒傅智汉,但又不想委屈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梅斓最后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在她看来,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说什么?”
听完了梅斓的话,傅锦行怒极反笑:“你真的以为这是在坐龙椅,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继位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又不是在排排坐,吃果果,等老的死了,小的再顶上。
且不说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她把他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上?
这么多年,他投入到公司的心血,在她看来,是不是一文不值?
意识到这一点,傅锦行顿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而且,这种痛苦还是来自于一个和自己血脉相通的亲人!
“你太过分,竟然说出这种话!他可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要这么苛待他,扪心自问,你不觉得愧疚吗?”
何斯迦径直冲到了梅斓的面前,她挡在傅锦行的前面,下意识地做出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样子。
这是她的男人,她不许任何人欺负他!
一时间,何斯迦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你没有资格这么和我说话!你又算什么东西,从小没妈管教,怪不得你一点儿礼貌都不懂!现在好了,你爸躺在疗养院里,欠了一屁股债,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梅斓大怒,当面大骂着。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这是最后一次,你没有机会了!”
傅锦行一把揽过何斯迦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用身体遮挡着,避免梅斓再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
“从这一秒开始,你在傅氏的一切职务都被解除,由我本人特批,不需要经过董事会决议!另外,我对你的容忍,到此为止!”
他气得脸色铁青,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一字一句地说得极为严肃凝重,没有任何犹豫。
“你!你没有这个资格!”
先是一愣,等梅斓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开玩笑,她也急了。
“我没有这个资格吗?你很清楚,我有。我不仅有这个资格,我还可以让你亲眼看到,傅智汉一再挑衅我,会有什么下场!还有……”
傅锦行话锋一转,脸上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容:“你以为,我知道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儿子,就会投鼠忌器吗?不妨实话告诉你,就算你现在走出这道门,马上把这件事告诉媒体,我也不在乎!”
闻言,梅斓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确担心这件事,万一被记者知道这种豪门丑闻,自己一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但是,一旦傅锦行和傅智汉斗得两败俱伤,还牵连到了梅斓的利益,那她也只能选择赌一把,选择舆论的帮助。
这是她的底牌,就是不惜用毁掉个人名声的方式来自保。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然而,傅锦行现在连她最后的退路都堵死了。
“智汉说得对,你就是一条白眼狼!你现在连我都要对付了,你!”
梅斓愤怒地低吼着,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连畜生都知道抚养自己的幼崽,他呢?如果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还真的感到耻辱!你们*,却让我来背负一辈子的痛苦,到底是谁在造孽?”
傅锦行被逼得几近陷入了疯狂,他红着一双眼睛,额头上的青筋一道道迸起,十分骇人。
“是傅智渊对不起我!我为了跟他结婚,我放弃了我的所有,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但他又是怎么对我的?结婚不到一年,他就开始在外面和女人同居,我要报复他!既然他养情妇,那我就和他的弟弟睡觉,跟别的男人生孩子,送他一顶一辈子都摘不掉的绿帽子!”
梅斓也崩溃了。
她尖叫着,随手抄起办公桌上的东西,一样样地丢向傅锦行,好像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