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吃饱了吗?”
傅锦行扭头看向儿子,语气温柔地问道。
津津点头,还用胖乎乎的小手直接抓了一只大虾,放到他面前的小碗里,美滋滋地说道:“可好吃了!”
何斯迦:“……”
这个小没良心的,她在这里坐了半天,怎么不给她拿一只?
傅锦添:“……”
他给小祖宗一口气剥了七八只大虾,也没见津津分一口啊!
两个人都很郁卒,偏偏当事人还非常没有自觉,只见傅锦行夹起那只大虾,也没上手,牙齿一咬,三下五除二地就吃光了。
在喜欢吃海鲜这件事上,父子二人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又过了几分钟,梅斓才姗姗来迟。
她尽可能地保持平静,但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对母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许是起了争执。
饭后,亲戚们稍事休息,主动告辞。
折腾了一天,津津开始犯困,他被傅锦行抱在怀里,不停地打着哈欠。
梅斓亲自送他们到了门口,欲言又止。
见状,何斯迦想要伸手去接津津,让他们能够单独聊几句。
“你好自为之。”
不料,傅锦行瞥了梅斓一眼,竟然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扬长而去。
何斯迦也只好快步跟上。
回家的路上,津津躺在傅锦行的怀里睡着了,还发出微微的鼾声。
“累了,睡得真香。”
何斯迦忍不住端详着儿子的睡颜,看着津津一天一天长大,她的眉眼之间充满了满满的母性光芒,口中轻声说道。
“我一定要让我的儿子平安幸福地长大。”
沉默半天,傅锦行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听得她一愣。
迟疑了片刻,何斯迦还是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那个快递是不是有问题,你妈一打开盒子,脸色就变了。”
她的观察十分细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事实上,如果不是何斯迦在当时第一个注意到了,或许连傅锦行都不会在短时间内察觉到梅斓的异样。
到家之后,把津津送回儿童房,傅锦行才把整件事跟何斯迦说了一遍。
她也大惊失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对于傅锦行来说,现在的情况无异于是腹背受敌——
他的身世已经是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秘密,让何斯迦终日惶惶不安,现在梅斓那边又冒出来了一个多年前发生的丑闻,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先找到那个护士长,向她问问清楚再说。不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不抱什么希望。”
傅锦行面无表情地说道。
难怪他悲观,据梅斓所说,护士长当年已经是四十多岁了,如果还在世的话,如今也年近八旬。
“那个男人真的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吗?我总觉得,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何斯迦惴惴不安地在原地踱着步子,她一遍遍地回想着傅锦行刚才说的那番话,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一个神秘的男人,一个异瞳的孩子……
“在这件事上,我妈应该不会说假话。我总觉得,她和我三叔在一起,是为了利益,或者是为了报复我爸。但她对那个男人,应该是真心的。”
傅锦行沉吟了片刻,如是说道。
话音刚落,何斯迦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不禁一怔。
是傅锦添。
其实,他们刚才在餐桌上也没说几句话,想不到,他居然又把电话打来了。
“是我,什么事?”
深吸一口气,何斯迦当着傅锦行的面,接起了电话。
“津津的围巾落下了,可能你们走的时候太匆忙了。”
傅锦添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那条儿童围巾,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是啊,是我疏忽了。”
何斯迦这才想起来,在回家的时候,津津的脖子上确实是空空的。
“我给你送去吧,我想见你。”
傅锦添趁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