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何斯迦柔声安慰道:“不会的,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你看我哪一次骂了津津,小家伙会一直记着?”
被她逗笑了,傅锦行无奈地说道:“我可不是津津,你也不是我妈。”
何斯迦瞪着眼睛:“可是道理是一样的嘛,婆婆会怨恨儿媳,可却从来不会怨恨儿子,那是从自己的身上掉下来的肉。”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等津津长大了,我会尽量做一个好婆婆,好婆婆的第一要务就是,有钱多花,没钱少花,不多话不多事,眼不见心不烦!”
“那还得等上至少二十年呢,你且慢慢等着吧!”
傅锦行哈哈大笑。
看他笑了,何斯迦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放下了。
她靠着傅锦行的肩膀,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一时间有些惆怅。
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开始鸡飞狗跳,幺蛾子一个接着一个。
“我听曹助理说,那个明氏集团抢了我们好几单生意,是真的吗?”
半晌,何斯迦哑声问道。
傅锦行扯了扯嘴角:“这个曹景同真是越来越八卦了,怎么还学会跑到你面前嚼舌根了?”
“才不是呢,是我看你们上一次开会开了那么久,肯定有事,所以才问他。”
何斯迦连忙解释道。
她可不能把曹景同给坑了呀。
多亏了小曹动不动给自己输送一些内部消息,何斯迦才能做到在傅氏耳听八方,卖队友这种事,她不干。
“嗯,是真的。”
傅锦行也没有瞒着,简单地和何斯迦说了几句。
“不要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生意,只不过是都赶在一起了,所以才引起了重视。”
他一手撑着太阳穴,语气平静地说道。
谁知道,听了他的话之后,何斯迦却不这么想。
“和大小没关系!但这件事一传出去,影响的是傅氏的形象,它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是哪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也可以骑在傅氏的头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
她说得是粗俗了一些,不过,道理却是显而易见的。
“我知道,你觉得明氏集团和明锐思的关系匪浅,所以不愿意追究。但你想过没有,那些竞争对手会不会因此而蠢蠢欲动,觉得傅氏不行了,连阿猫阿狗都能过来欺负两下!”
何斯迦坐直了身体,语气严肃,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傅锦行。
他确实有私心,她知道。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霍思佳,所以在得知明锐思就是霍思佳之后,也就放弃了对明氏集团的反击。
算是弥补当年没做到的吧……
“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过了片刻,傅锦行才哑声说道,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
是的,他不自觉地把私事和公事给混淆了,甚至拿着傅氏的利益去做顺水人情,这对于傅锦行来说,是一种耻辱。
他一向最讨厌公私不分的人,但只要是一个人,就不可能有不犯错的时候,傅锦行也不例外。
“你可以不立即迎战明氏,傅氏却不能随意被人欺压,一旦开了先河,谁也预料不到后果。”
何斯迦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这一场仗,下一场仗,下下一场仗,她都会陪他一起。
第二天,有两个消息在傅氏不胫而走——
第一个消息,是之前那几家忽然决定不跟傅氏合作的公司一夜之间都遇到了麻烦,有的是被银行通知终止贷款,有的是接到原料供应商的解约电话,有的是批文到期却又申请不了新的……
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清楚,这是傅氏的报复。
其实傅锦行并不在意这些公司是否和傅氏进行合作,反正都不是什么知名企业,缺了这几块狗肉,不至于开不了酒席。
但众人知道,他这是做出来给其他人看的,看看得罪了傅氏的下场。
杀鸡儆猴,省得有人还把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第二个消息,就是傅智渊的妻子,傅锦行的母亲傅太太梅斓竟然得了精神病,正在进行封闭式治疗。
即日起,解除她在傅氏的一切职务,取消一切社会活动。
梅斓在中海上流太太的圈子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消息传来,许多人都感到惊讶。
不过,联系到傅锦行婚礼那天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说不定,是梅斓真的心虚,打着生病的旗号,闭门谢客吧。
“傅先生,已经照你的吩咐,把消息都传出去了。”
下午两点多,曹景同向傅锦行汇报着一上午的工作,顺便将一些反馈也告诉他。
“要不是斯迦提醒我,可能我还会犯糊涂。”
听完之后,傅锦行慢悠悠地说道。
曹景同趁机拍马屁:“那是,不光是好伴侣,还是贤内助。”
“你呢,你的好伴侣最近谈得怎么样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也让我们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