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的傅锦行忽然喊道:“嘿,兰德!”
兰德烦躁地回头,想要看看这个无能的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结果,他还没有看清眼前,一股巨痛便从鼻端开始蔓延到全身,被打断的鼻梁更是犹如一截断桥一样,耷拉在脸中央,混合着喷薄而出的一股股鲜血,好像红色的喷泉。
兰德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除了抬起双手,想要捂住鼻子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但他的手刚一碰到鼻梁,便发出了一阵杀猪一般的吼叫。
“啊——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你敢打我……我一定会把你喂狗!狗杂碎!啊——”
兰德在原地转了两圈,轰然倒下,他几次想要爬起来,都抵挡不住大脑的晕眩感,动弹不得。
“你作为一头白熊,难道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最脆弱的一点,就是你的鼻子吗?”
耳边传来了傅锦行充满嘲讽的声音,他走过来,狠狠地朝兰德的要害部位又补上了两脚,确定他不会马上站起来,这才伸手去拉孟知鱼。
“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紧紧地握着傅锦行的手,小声问道。
早在兰德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傅锦行就已经把自己的计划悄悄地在孟知鱼的耳边说了一遍。
当然,时间有限,他们只能大概地交换一下想法,至于具体怎么操作,就要随机应变,根据情况再做定夺。
要不是兰德这个人太自负,太狂妄,也太好色,他们说不定还没有办法抓住这个机会,一击即中。
“先出去再说!”
傅锦行牢牢地握着孟知鱼的手,顺便弯腰,用手飞快地在兰德的衣服口袋里摸了一遍,找到了一个钱夹。
他顺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带她走到门口。
之前被兰德收拾了一顿的那个男人还在,但是对于地窖里发生的事情,他显然还并不知道。
看到傅锦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一下子愣住了:“你……”
“看在你没有苛待我们的份上,我帮你留住这条命吧。”
傅锦行说完,一拳打在他的眼眶上,又飞起一脚,将他硬生生踹晕过去。
“走!”
他一把拉起孟知鱼,二人沿着来时候的那条路,原路返回。
多亏傅锦行的方向感十分过人,如果只有孟知鱼自己的话,她怀疑自己在下面绕来绕去,很可能又绕回了原点。
“我们现在还是在酒吧里,兰德去地窖,是瞒着慕敬一的,在他们两个人醒过来之前,估计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已经逃走了。”
走到一个岔路口,傅锦行猛地停下来,轻声分析着目前所处的情况。
“可我们也不能大摇大摆地从酒吧里走出去!酒吧里的人认识我们,一看到你跟我,马上就会有人去汇报!”
孟知鱼一脸忧虑地提醒着他。
关于这个问题,傅锦行也不是没有想到。
“所以,我们要回药店,最一开始的那家华人药店!”
他抬起头,眸光坚毅,语气肯定地说道。
“什么?!你要回药店?药店也是慕敬一的,那里肯定也有他的人,万一我们刚露头就被发现了,岂不是又自投罗网了?”
孟知鱼一听,吓坏了。
傅锦行摇了摇头:“赌一把。你敢吗?”
他注视着她,嘴角缓缓地扬起,脸上露出了一个熟悉的微笑。
孟知鱼也看着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莫名地,她的心跳不再像刚才那么慌乱了,情绪也似乎一点点地平复下来。
只要他在身边,哪怕天塌下来,她都不会感到害怕。
紧紧地攥紧了傅锦行的手,孟知鱼靠近他,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一吻。
“赌就赌,我信你。”
她认真地说道。
两个人马不停蹄,一路上走走停停,傅锦行不时地侧耳倾听,辨别着方向。
十分钟后,他们果然成功地找到了那扇门。
“就是这里了。”
傅锦行长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不得不说,他也是紧张的。
万一那扇门后有人,手里有枪,他们两个人就等于白折腾了,还会彻底激怒慕敬一和兰德两兄弟。
“我来。”
关键时刻,孟知鱼再次恢复了冷静。
她甩开傅锦行的手,走到门前。
“你往后退,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千万不要出来。”
一个人先去打探,总比两个人一起暴露要好得多。
等傅锦行退后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孟知鱼深吸一口气,用右手轻轻地去转动房门把手。
把手动了。
没有被锁住!
她感到心中一喜,手上继续用力,拧动把手的同时,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细缝。
孟知鱼侧耳细听,足有半分钟的时间,然后,她才完全推开房门。
药店里一片黑漆漆的,就连空气也显得有些沉闷,混合着一股药材的味道。
她探出大半个身体,四下环顾,反复确认之后,才回头对傅锦行说道:“这里没人,应该是已经闭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