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人全身都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着,他明白,不成功则成仁。
之前也曾经有人想要背叛过慕敬一,结果就是被兰德一拳一拳地活活打死,每次到了快要咽气的时候,就会被喂下大量的兴奋药,拖着那一口气,再经受更多的痛苦。
作为亲眼看过这一切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你、你太过分了!”
西装男人在激动之下,食指用力地扣下了扳机,果断选择开枪!
只是,他太亢奋了,导致失去了准头,这一枪直接打歪了,子弹几乎是擦着慕敬一的肩膀飞过,直直地打进了他身后的墙壁里。
这还是他第一次失手,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西装男人似乎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误,拿着枪的手微微抖着,整个人愣在原地,竟然呆呆地看着慕敬一。
而慕敬一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凌空一跃,在半空中飞起一脚,脚尖落下的时候,准确地踢中了西装男人凸起的喉结!
“咔!”
骨头被踢爆的声音在空中炸裂,就像是什么东西碎了,刺痛耳膜。
“啊——”
西装男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喉结破碎令他的声音只发了一半,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他仰面倒下,砸在地面上。
医生的私人助理连忙拉起了帘子,将休息室一分为二,里面继续做手术,不受打扰。
“狗咬主人,当然该死了。”
慕敬一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脖子,活动着双手,径直走到西装男人的身边。
他缓慢地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脖子上。
鲜血从喉结处汩汩流出,有空气灌入,间或涌出几个小小的气泡。
西装男人的两只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那只手枪就落在他的身边,里面还有三颗子弹。
只是,它的主人再也没有机会将它们用掉了。
慕敬一俯身,捡起手枪,在手里掂量着,然后对准西装男人,连扣三下。
弹壳顽皮地在他的身边蹦跳着,眨眼之间,又有三个血洞出现。
“疯子……”
孟知鱼喃喃自语,眼睛里都是泪水。
这是她第二次目睹有人开枪,联想起之前明锐远杀害明锐思的场面,孟知鱼不禁瑟瑟发抖,只能紧紧地靠在傅锦行的身上。
她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发出尖叫。
“好了,刚才只是在清理门户,倒是让远方的客人白白看了笑话,真是对不住了。”
慕敬一转身,面对着傅锦行,他笑着一扬手,任由手里的枪再一次掉在地上。
然后,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像这一切并不是他乐于见到的一样。
“慕先生,手术已经完成了,很顺利。”
医生的私人助理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对慕敬一轻声说道。
他点点头:“辛苦了。”
紧接着,有人进来,先抬走西装男人的尸体,又将刚做完手术的明锐远抬到另一张干净舒适的大床上,方便给他输液。
尽管慕敬一尽量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态度,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叫明锐远的少年十分关心。
“你还真的很怕他死了啊。”
傅锦行扬起嘴角,真是一物降一物。
要是明锐远现在清醒着,看到慕敬一的样子,他估计会笑得撕裂伤口吧。
“像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明白什么叫做血浓于水。”
慕敬一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极度苍白的明锐远,试图从这张年轻的脸上找到和自己相似的地方。
想不到,兜兜转转,他要找的人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
既然他是明达的小儿子,那岂不就是自己的……弟弟?!
“血浓……”
孟知鱼只说了两个字,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看向慕敬一。
“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丈夫的母亲曾经抛弃过一个儿子!她的亲生儿子!”
慕敬一的眼睛一下子发红了,恶狠狠地质问道。
“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那个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死掉了的男婴!对,他没有死!他侥幸活下来了,还被一对好心的外国夫妇收养,一路漂洋过海,来到这里!他体弱多病,在七岁以前随时都会死,但他现在活得好好的!”
慕敬一发了疯一样地咆哮着,他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随时都会扑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