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应该就会成功。”
傅锦行强调:“你必须全力以赴,这是你欠她的!”
慕敬一比了比手指,表示反对。
“我谁也不欠,谁让我是一个坏人呢?好人才讲相欠,坏人只管随心所欲。对了,你可不要再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不然,我可以无声无息地杀了她们母女,再大摇大摆地离开中海,你大可以试试我的能耐。”
“既然我敢来,就代表我能走。”
这是慕敬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傅锦行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
因为死得不光彩,赵寒决定对吴语熙的家人瞒着她的死讯,只是简单地办了一个葬礼。
他是中海有名的流氓地痞,自然清楚傅家在中海的意义。
何况,委托律师已经明白无误地将傅智汉的病情告诉了赵寒,那意思很简单,就算判刑,他也可以按照相关规定,申请保外就医。
更不用说,傅智汉恐怕活不到那一天。
赵寒想了想,决定接受赔偿。
“拿了钱,带着孩子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了傅锦行的转述,孟知鱼幽幽地说道。
“我以为,你会骂他没骨气。”
他叹气。
“没有孩子之前,我恨不得做一块钢板,谁敢踢我,我必须要断他的脚。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能陪着孩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我想,赵寒一定也是这种心情,哪怕人人都说,他是发了死人财。”
抚摸着醒醒的小手,孟知鱼感到眼眶又是一阵酸热,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按下了胸口满溢的压抑。
“这件事和明达逃不了关系。”
等了一会儿,傅锦行语气笃定地说道。
他原本还以为,梅斓的死亡,可以令明达那颗蠢蠢欲动的复仇之心得到少许的平静。
结果呢?
结果正好相反。
“没有证据。”
孟知鱼的脸色一沉,马上提醒他:“吴语熙到死都不说出来,是谁帮她的。她再乔装打扮,如果没有高人在背后指点,都不可能进到这种地方。”
更不要说,吴语熙之前还离奇失踪了好一阵子。
谁有这个能力带走她,并且让她甘心充当棋子呢?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现在……”
傅锦行刚说了两个字,就听见房门被人急促地敲了两下,敲得太快,又太重,不礼貌,但也勉强过得去。
“我进来了!”
明锐远一边说,一边往里闯。
因为傅锦行事先交代过,所以门口的两个人都没有拦他,但他们看着明锐远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哪有这种不会看眉高眼低的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
“明锐远。”
傅锦行看着来人,他缓慢地站了起来,暗暗防备着。
“你用不着提防我。”
明锐远也不是吃素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傅锦行的内心,索性把外套一扯,露给他看。
“我浑身什么都没带,就是过来看看。”
说完,他俯身看向醒醒,眼底闪过一抹关切和心疼。
出事的时候,明锐远还在医院楼下。
慕敬一只带着孟知鱼上楼了,让人看着明锐远,他只好坐在车里干等,等来等去,只等来了慕敬一一个人。
一听说醒醒居然被一个疯女人扎得血流不止,明锐远怒不可遏,恨不得亲手杀了吴语熙。
但他毕竟忌惮着明达,鉴于自己之前偷偷离开中海的行径,明锐远自从回到中海,就不得不一直跟着慕敬一。
“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确定醒醒的伤不是很重,明锐远斜眼看向傅锦行,语气里明显带着质问的味道。
“我怀疑是明达撺掇了吴语熙,还帮她潜入了医院。”
傅锦行并不隐瞒什么。
这个可能,明锐远在来医院的路上已经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他不愿意相信,但也没什么好质疑的。
的确符合明达一贯的做事风格。
“他就是这样。”
明锐远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讥讽:“经商可真是委屈他了,他这个人把居上位者的心态拿捏得再精准不过了,坏事从不沾手,一律交给底下人去做,肮脏的血永远都溅不到他的身上!”
他说起这番话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带着浓浓的恨意。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傅锦行还是看清了。
难道是他想多了?
不等开口去问,明锐远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还狡黠地对傅锦行笑了笑:“慕敬一真的以为我是他弟弟,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