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柜里一直放着不少好酒,我早就想试试了。正好你也在,一起吧。”
明锐远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一个酒柜里拿出两三瓶上好的洋酒,又拿出酒杯,还在冰箱里找到了冰块。
把倒好的一杯酒递给傅锦行,他笑嘻嘻地说道:“别那么严肃嘛!你总是绷着一张脸,你自己不累,我们看着的人都觉得累了。”
傅锦行看了他一眼,这才接过酒杯。
“老头子很喜欢喝酒,但喝得很少,他攒了这么多好东西,现在都要便宜我了,不知道心里会不会呕死。”
明锐远品尝了一口,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
“阿远,我们好歹也算是盟友,你连起码的一个心理准备都不给我……”
面对这个年纪轻轻又野心勃勃的晚辈,傅锦行实在是词穷了。
“你这是指责我咯?我也不敢保证一定成功,所以就不想大张旗鼓嘛!再说了,不管我做什么,都影响不到你的利益,相反,你在到处去收购明氏的股份之前,不也一样没有通知我?”
明锐远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这是一样的情况吗?”
眼看着他非要把两件不同的事情混为一谈,傅锦行感到一阵无奈。
同时,他也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明锐远一定都会想好说辞。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不用再多费口舌了。
“我知道,你只是好奇而已。”
明锐远喝了一口酒,仍旧是一脸坦然地说道:“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你,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昨天晚上,我以家属的身份,申请去和明达见面。自从明达蓄意伤人之后,调查小组就严格控制他和其他人的接触,所以,我还费了不少力气才能进去。”
他果然见到明达了?
傅锦行眉头一皱,没有说话,继续听下去。
“我是带着王律师一起进去的,一方面是我需要有律师在场,另一方面我也害怕他嘴里又藏着刀片什么的。你还别说,自从你出事之后,他们已经把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检查过了,据说是担心他畏罪自杀!”
只见明锐远挤眉弄眼地强调了一遍“从里到外”这四个字,傅锦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赶紧往下说。”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答应他,只要他把明氏给我,我就饶他一条命,算是遵守我的承诺。要是他不同意,别的事情我可就不敢保证了。你说,这不算威胁吧?”
明锐远痞痞地笑了。
这还不算威胁?
这如果不算威胁,那傅锦行还真不知道什么才算威胁了。
“明达为什么会相信你一定能保住他的命?”
略一思考,傅锦行又问道。
“很简单,明锐思留下来的东西,之前举报明达的时候,我只拿出来了一半,还有一半,依旧在我的手里。这些东西足够保住明达的命了,至于那些拿钱替他办事的人,我也没有义务帮他们脱罪。”
明锐远淡淡地说道。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现在说起来,也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明达不同意呢?”
对于明锐远的行为,除了“冒险”以外,傅锦行已经没有其他的评价了。
他有些愤慨地质问道:“你这么贸然地去跟明达谈条件,假如他抵死不从,你还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吗?他甚至有可能会反咬你一口,说你制造伪证,说你有意包庇!”
一想到那种可能,连傅锦行都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当然知道我的行为有多么冒险。不过,要是不试试,今天在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你也全都亲眼看见了。我拿不出遗嘱的话,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敬一接手明氏。你以为你有了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就可以牵制住他了?你再怎么拼凑,也凑不过明达手里的股份!”
明锐远的脸色一沉,把手里的酒杯也放下了。
大道理,谁不懂?
但敢于去尝试的人,就不多了。
“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我难道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潜在的危险吗?傅锦行,你也太自负了一点,总以为只有你想得到,别人都是傻子!”
明锐远没好气地指责道。
“你只是运气好,赌对了而已,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教训我!”
傅锦行显然也动了怒气。
“我不是运气好,我是懂得抓住机遇!当然,话说回来,我也要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一个一个地把明达的后路全都断了,让他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在那些文件上签字,甘心情愿地把明氏留给我!”
明锐远走了过来,伸手想要拍一拍傅锦行的肩膀,却被他直接挥开了手。
“明锐远,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从来没有想要吞掉明氏的想法,对我来说,它还不足以让我产生贪欲!倒是你,从一开始就在防着我,所谓的合作,也不过是将我一起拖下水,帮你解决问题!”
傅锦行一脸阴沉地说道。
“喂,你要是这么说话,那我可就不高兴了。明达一心想要报复你和傅家,反而是我及时成为了你的盟友。再说了,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不还是牢牢地攥在你的手里吗?”
事到如今,两个人索性撕破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