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都不会。”乔妈时常说。
起先还比较委婉,后面就直接批评了,总拿别人来对比,别人家的孩子样样都好,自己家的蠢笨无知。
天底下不及格的父母,如乔妈这种,大抵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有时气急了,还会口无遮拦地说:“跟乔建良一个死样子,什么都像他。”
曾经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在婚姻中蹉跎久了,也变得世俗,好在性子仍旧淑雅,不会说得太难听。
不过对于年少敏感的乔西来讲,还是字字戳心窝子。
所有婚姻失败的夫妻,起先都不会承认自己对孩子造成了伤害,谁都认为,是为了孩子才委曲求全。
乔建良不管这些,不上心。
乔西渐渐变得内向,不大爱说话,行为举止亦不太合群,且不再跟着傅北到处跑,黏乎着不放,十二岁比七岁自觉不少,更会看脸色,懂事。
但毕竟相处了五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到底是哪个时候发生了大转变的呢,大概是某天,老太太带着家里一众人去寺里祈福上香,只有傅北没去,乔西照旧去傅家。
客厅里没人,上到二楼,房间的门没关。
里面有好几个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这个年纪是最叛逆的时期,随心所欲,张扬,以自我为中心,分不清好与坏,对于新奇的东西都要试一试,尤其是这些富家子弟,能接触到的新鲜玩意儿数不胜数,稍不注意就会陷进泥潭里,而伴随着青春期的,还有悸动与荷尔蒙的增多。
察觉到房间里有人,乔西下意识放缓脚步,站在墙壁后面,纠结要不要进去。
然而没等做出决定,就听里面的人说:“陈硕昨天来班上找你了,你知不知道?”
语气暧昧,调调故意拉长扬了一下。
房间内随即爆发出一阵起哄的唏嘘声,有人洗刷地问:“傅北,你藏得真够深的啊,这都不告诉我们。”
乔西怔了怔,杵在原地不动。
她认识陈硕,但不熟,大概知道他是大院里的人,跟傅北关系还行,陈家偏官场,有一位是市委书记,另外还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人民公仆,不比傅家差。
在学校时,陈硕出现在傅北身边,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陈硕长相俊秀,周正斯文,品行端正还优秀,跟傅北很搭,而且陈家和傅家也比较搭,哪方面都契合,是以相关的传闻不少,乔西不知情,其实大家都默认他们是一对了。
房间内,傅北拧了拧眉头,只轻声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