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静静听着,站在面前。
“晚上我要走了,她就拉着我,把手机塞过来,问,可以不可以帮忙打个电话给你。”
许多事情,老太太看在眼里,都清楚明白,解释无比拙劣,“奶奶老了,眼睛太花看不清,小西,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小北,我都好久没联系过她了。”
其实傅北时常跟老太太打电话,那番说辞都是借口,用来诓乔西的。
世事难说清,当初傅北出国有一部分原因出自老太太,后来又是老太太在劝和,可惜傅北同意了乔西不同意。乔西迟疑了,到底没打那通电话,许多事情她也是懂的,时至今日,到底遗不遗憾,她自己都不清楚。
兴许老人家心里就这么一桩憾事了,但直到咽气都没能做成,傅北出国确实是老太太劝的,不过她不是坏人,从来都不是。
说这些话时,乔西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脸上也淡淡的。
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一眼就能看穿,傅北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之前乔西明明是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勾着傅北上了床,欢愉不似做假,可后面突变,狠心也不是做假,摸不准究竟在想什么。
也许是不甘心,非要得到一次,也许是太过于无所谓,过往已经无足轻重,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许是性格使然,宁愿自己痛也不让对方好过……
傅北大可说一句“对不起”,可开不了口,道歉起不了任何作用,也不需要,她无法用只言片语解释有些事,而且决定是自己做的,没谁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迫,所以后果得她来承受。
“我应该打给你的。”乔西又说。
一通电话而已,打了又不会要命。
山间的风轻柔,吹着舒适。
“乔西。”傅北拉住她的手臂,怕她走了,阖了阖薄唇,“我回国找过你……”
乔西无动于衷,“什么时候,两年前?”
她都知道。
——两年前,还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