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荷先回家,气得差点一口气哽住,逮着护工就发了一通脾气,倒不先关心乔建良。
护工心知得罪不起有钱人,又怕倒赔钱或者扣工资,一个劲儿道歉,不迭地点头哈腰,就差跪下求放过。
乔建良看不下去,呵斥一声:“行了,有完没完!”
被无端端一声吼,周美荷难免憋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受的委屈,想到明明就是心疼乔建良才发的火,又想到诸多旧怨,她立马红了眼,第一次跟乔建良闹开了。
其实都是她在闹,乔建良一个病人,哪有闹架的精力,这一晚很难过,有心无力,身体疲惫心也累。
护工愧疚,试探地问:“乔先生,要不要给乔小姐打电话?”
乔建良阻止,“别打搅她。”
公司那边事情繁多,需要处理的工作堆积如山,乔西忙得脚不沾地,等有空回到乔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彼时乔家又只剩乔建良和护工在。
昨儿挨了骂,护工战战兢兢,以为还会经历一次,结果并没有。
瞧见乔建良脸上的伤,乔西一愣,随即喉咙一涩,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乔建良先说:“昨天我自己摔的。”
他身形颓废,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一夜之间都变了心态,乔西心头一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活一世,最可怜的就是病和死,有时候病比死还难熬,一场疾病带来的沉痛远比分别要重。
乔西站在原地,嘴皮子碰了碰才把话说出口,接着煮了一个鸡蛋给乔建良祛淤青。
“等会儿我再打电话让那边派个护工过来,轮流着做事,一个护工忙不过来。”她说。
乔建良没吭声,身形孤零。疾病带来的精神困扰远比身体痛苦大,挫败最难以承受,更容易摧毁人的心态。
这次的事情给乔建良带来了许多改变,亦或许是他又记起了一点事情,乔西再次过来时,他忽然问:“上次你说保险箱里的文件,是看过了?”
乔西始料未及,反应半晌才回过神,点点头,“嗯。”
乔建良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让乔西扶他起来,勉勉强强走了一小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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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中旬,出了一件有头没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