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只有陆瑾沉知道,甚至连何子殊自己都没发觉,纪梵最迁就的其实是何子殊。
何子殊之于纪梵,是一个习惯成自然的存在。
那感情很纯粹,也不复杂,没什么风花雪月的念头,也无关情爱。
只是简单的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然后下意识去依赖他。
所以之后那些事,纪梵很生气,却又比谁都护着他。
两人对峙似的沉默着,关灯,出门。
在楼梯转角的瞬间,纪梵却忽地开了口:“哥,你还在生气吗?”
陆瑾沉顿住脚步,眸色一沉,声音被压得很低,所以显得有些哑:“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
“生谁的气?”陆瑾沉转过身来,稍一挑眉。
“他。”纪梵目光灼灼,丝毫没有闪躲。
“因为怕我在生他的气,不想让我看见他,所以堵在门口?”
“让我避开他?”
陆瑾沉话里没什么情绪,纪梵甚至听不出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还是在反问他。
“嗯,我不想让你生气,”纪梵顿了顿,“但也不想让他觉得不自在。”
纪梵垂下眸子:“他很怕你。”
因为纪梵的极尽诚实,陆瑾沉反倒怔了怔,笑道:“我不想看见他,却不代表我在生他的气。”
“那你在生谁的气?”纪梵一反常态,不追究到底不罢休的架势让陆瑾沉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