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童沫身体也像是分裂开了一样,说不好哪里疼,好像身上就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她眉头紧紧的锁了一,暗自吐了口气缓解了一情绪之后努力的缓缓的吐了出来:“还好,你呢?”
听到这句话向南再次大大的吐了口气,还好,她还清醒,还好,她不会死,那他呢?也还好吗?
刚才是一股紧张恐惧的情绪还支撑着他,如今这种情绪减弱了,那种硬撑的意识也便减弱了,此刻只感觉那种疼痛作祟的要把他整个人撕裂,那股滚烫的液体也流的越来越急,双腿真就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全然不听使唤,此刻整个身子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力。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绝对不能露出自己丝毫的不支,那样童沫会崩溃的,黑暗中他摇了摇头,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他还是感觉童沫看到了,也看到了他脸上那抹淡然的微笑,向南强迫让自己的声音此刻听来正常:“我也还好,你不用担心……”
说完向南的心头涌上了一阵苦涩,同时还伴随着一阵无力,然,奇怪的在这两种情绪面前连那种悔恨都变得渺小了,从来向南都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可此刻他竟然对生存是如此的贪恋,亦或者说,是对这个女人的贪恋。
这份爱爱的太辛苦,也爱的太折磨,二十一年,分分合合,现在又回到了起点也好,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也好,现在他刚又握上了童沫的手,他是多么希望这次攥住就永远不放开,一辈子不放开,就这样牵着她走去,走到世界的尽头,走到天荒地老,可是……可是他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在死神面前有几个人是可以战胜的呢?是不是他做错了太多,辜负了太多人,所以要他付出这样的代价呢?
话落,泪涌。
不给童沫再说话的机会他垂头去冰冷且又滚烫的双唇吻上了她的嘴,吻她,就是这样狠狠的吻她,就是这样狠狠的贪恋的吻她,就好像是一种吻别,是一种对最后一吻的贪恋。
第一次,吻得那么真,吻得那么痛……
此刻这样情况的吻实在不合时宜,但好像童沫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这种痛,所以她也跟着痛了起来,在齿贝交汇的瞬间感觉不断的有液体在往她的嘴里流,越来越急,充斥在鼻尖的是浓浓的血腥味儿,被吻得身体有些苏醒的童沫的双手也摸上了他的身体,可能触及到了只是那满满的滚烫的液体,念到此童沫的心猛然被揪起,慌忙的将他推开,可突如其来的力道之大让向南此刻不堪重负的身子一个无力,竟然在她掌心里要倒去,童沫慌忙的用力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才不至于让他倒。
“南瓜,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伤的很严重?是不是?”想到这个问题童沫慌了,吓得浑身都不禁在发抖,待向南的身子吻了一些她便慌忙的摸上了他的脸,能摸到的地方,嘴角、鼻梁、眼睛,竟然全都是血,而且一直不停的往外流着。
摸到这些童沫真的是要崩溃了,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哇的一子哭了出来,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南瓜,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我现在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才能帮到你……止血……对……我先帮你止血……我先帮你止血……”
说完童沫便慌乱的手忙脚乱起来,这儿什么药物都没有了,而且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童沫忙去撕自己的衣服,要先给他包扎,先给他包扎,可手疼的紧却怎么撕都撕不动,这让童沫觉得崩溃也让她觉得没用。
可就在童沫在努力的撕扯时向南却摸索着按住了她的手,好似一个笑意,缓缓的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这样……让我抱着……在我彻底失去力气之前……”
一句话童沫已然泪流满面,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脸,可那越来越无力的声音此刻她却听的真,就因为太真所以太痛,抬头,童沫努力的看,可视线中触及的只有那一片黑暗,还有,还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死亡气息,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是两个世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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