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凌晨分别,除我跟许诺之外的三人,都已大醉。
回到青旅时,房间的灯亮着,施光琦却在酣然大睡,这一幕也让我进一步认识了这个年轻人:不善交际,待人诚恳,性格偏内向,家庭条件不差,家教严明。
揣摩一个人的心理,还是我在当律师所养成的习惯,有很长一段时间它被我舍弃,可在我知道一些关于孟阳对我的所作所为之后,我又将它捡了起来。
我怕了,怕接触到的人伤害我,这是自我保护,也是就那件事情长的经验教训。
微微一笑,我轻飘飘地走进了卫生间,简单洗漱过后,就躺回了床上,关掉灯,并定好早晨七点的闹钟,合上了双眼。
“陈哥,睡了吗?”
施光琦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本来安静的房间突然想起声音,着实给我吓了一跳,现在看来,我要重新定义一下他了,与顾灿相仿的神经质逗比。
“下次能不能在我关灯之前说话?”
“呃......我刚醒,对不起。”
“说吧,什么事儿啊。”
“你明天晚上要带我去酒吧,是不是真的?”
听见这个问题,我顿觉好笑。
“放心,我说过的话肯定会做的。”
“那就成,我怕你忘了,嘿嘿......”
这孩子,脑回路着实够清奇,我默然一叹,对他回道:“......睡吧,晚安。”
“晚安。”
......
闹钟准时响起,我不情愿的睁开了惺忪睡眼,喉咙有些发干,我知道这是昨夜的烟酒所造成的,挣扎着起身,试图去对面的桌子上打开一瓶矿泉水。
待我从床上爬起来之后才发现,在我的枕头边上已经放了一瓶水,瓶身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陈哥,我看我爸以前喝多了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喝水,我给你放这儿了。”
“这小子,还真够意思。”喃喃感慨一句后,我打开了那瓶水,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喝了水,我也清醒了不少,四下看去,房间除了我这张床之外,已经变的十分整洁,应该是施光琦收拾的,他没在屋子里,大概是出去吃早餐或者体会古镇的清晨了。
我记得他对我说过自己有轻度洁癖,作为室友,我应该尊重他这点的,于是我很勤快的把床铺铺好,胡乱的揉了一把脸,便套上t恤走了出去。
阿杜他们会在八点离开,我要去送。
旧时光。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早七点多便开了门。
我哈哈大笑着走了进去,四个人都在,正在靠窗边的位置上吃着早点。
“吃了吗?”文彬问。
“看他那德行就是刚起床,赶紧来吃点,一会儿跟我去送他俩。”许诺说。
“你什么时候走?”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许诺吃了一口生煎,模糊说道:“下午的高铁。”
“得嘞,又得送你一趟。”
翻了个白眼,我坐了下来,吃了几个生煎后,就钻进了洗手间,此刻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尊容。
胡茬冒头,眼眶发黑,渐渐长长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如果不是我的衣服足够干净,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一个拾荒汉。
摇摇头,我打开了水龙头,看着哗啦啦的清水,我低下了头,任由水流冲刷,凉水刺激着头皮,也让我彻底清醒。
“你丫疯了吧?”
随着阿杜的声音传来,我头顶的水流也停了下来。
“没事儿,让自己精神精神。”我抬起头,任由大滴水珠滑落,笑着对他问道:“还记得昨天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