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太师府后花园。
接连两日阴雨之后,今日天气刚刚放晴,阳光明媚,百蝶飞舞,让人的心情都跟着愉悦起来。
凉亭内,庞元英正拿着一个小铃铛逗弄怀里的弟弟,郑氏得闲喝着茶,顺便瞧着园子里那几个年轻的小丫鬟嘻嘻哈哈地捕蝴蝶。
“当年你刚出生,你父亲抱你的时候,连大声喘气都不敢,怕惊着你了。自你小时候到现在,你瞧他面上多严肃似得,说白了,他还是心慈手软,才会管不住你,每每见你掉眼泪或撒娇卖个好,他就心疼了。”
庞元英低下头去。
“我说这话没有谴责你的意思。反而是想夸你,你不枉我们这些年的疼爱,终于长大了,不任性逃避,而是选择承担责任,直面我们。”郑氏笑着握住庞元英的手,“你父亲明白的,他可不是你想的那种老古板。他宠溺你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回。做你该做的事去,你父亲那里有我呢。”
“母亲,您的意思是?”庞元英疑惑地看着郑氏。
“你开心,娘就开心。”郑氏笑着握住庞元英的手,就蕴出了泪水,“我相信我儿子。”
庞元英跪在郑氏跟前,歪头靠在郑氏的膝前,哑着嗓子憋了半天,只对郑氏喊出一个字:“娘——”
……
白玉堂正骑上马,准备回开封府交差,忽见庞元英撒丫子地跑来,他脸上那点的肉在他疯狂奔跑下,上下抖动着,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待庞元英近到身前,白玉堂就弯腰捏了一下他蓄谋想捏的滑嫩脸蛋,低笑着告诉庞元英不必这样送行,他明日还会再来。
庞元英笑着对白玉堂挑起双眉,让他把耳朵凑过来。
白玉堂依言照做,他功夫好,即便骑着马弯曲身子,也照样能保持平衡,稳得很。
“你说什么?”
白玉堂身体突然打晃,身下的烈马就跟着摆动,平衡失守,白玉堂差点从马上头朝下摔下来,还好他一个纵身后滚翻,稳稳地从马上跳下,眨眼间就挺直腰板矗立在地面之上。少年白衣胜雪,冷绝孤傲。如果不是庞元英看见过他刚刚差点跌落下马的窘迫样,真的会被眼前的白玉堂给骗了。
庞元英想笑又不知道该不该笑,憋了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从左侧袖兜里抓出一把符,朝白玉堂撒去。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小白平平安安,以后绝对不会从马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