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的江之瑢看到这场景奔了过来,面容微是斥责心疼语气:“二哥,你怎不再多躺些,伤口还没有痊愈好。”
被喊着二哥的少年是江府的二少爷——江临泽,待在边疆多年让面上轮廓线分明,双眸累得都抬不起眉目,苍白无力的嘴唇加上一副病恹恹的脸色,谁还会想到那个守在边疆意气风发的小将?
纵观这般,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漆黑的眼睛珠子藏着随时都会奔腾的决然。
一两月前温子霖们护送江临泽回来,他已身受重伤,胸口被刺了一剑,差点伤了要害要了他的命。
得亏命大,回长安后看过大夫,只要好生养伤也会无虞,一躺就是一个月。
江临泽接过江瑢雪的手,让她搀扶着去亭子坐下,“瑢儿,外面可传什么消息了?”
他理过自己凌乱些的发丝注重姿态的看着树枝上许久没有修剪打理的杂草,江之瑢迟疑不定,从江临泽回来后,她们都未曾告诉他实话,把江珞雪进宫这事遮掩了过去。
但江临泽也是半信半疑,“怎么了?”他蓦地抓过她的手腕,动作轻得文弱,躺了一月让他怎会甘心?女子瞥开他对视着的一对眸子。
她今日出门时打听到一个消息,顿然眼中露出浓浓笑意,“二哥,如你所说,还真有大事。”
江临泽松开手紧过胸口,莫不是爹他?
“皇上今日正式下旨废了王皇后。”某人在听到这话一下子呼出一口气,江之瑢对这事也没过于留意,她本来就在边疆生活,长安事宫廷事,她不懂也不会试着去了解。
江临泽又问:“可知皇上怎么突然下了这个决定?”
江临泽一直跟着江仲逊边疆磨炼,多多少少也得知道这些皇宫之事,王皇后是皇上的发妻,不论其他,她还是顶了一个国母称号,皇上皇后是否貌好关乎天下。
况且废后不是小事。
“我听人说皇后行巫蛊咒皇上。”
江之瑢探过周围无人才低声说道,换在以前,对于是非分明恩怨非常,在说起当今皇上时可谓一脸崇拜敬仰,如今道来这些天子事也没有多大起伏。
江临泽觉得心口难受咳过几声连额上几根线都冒出来了:“你去外面也不要多言,要少说少做。”
不止是他还是外面的百姓朝堂的大臣,皆是对王皇后没有什么崇敬之情,王皇后在天下没有树立过什么威望,谈不上在国母位子上尽职尽责。
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被冷落成为废后,李隆基下旨废后终身不得出冷宫是天大的恩赐。
他有没有一刻哪怕半刻念起她陪着他度过的曲折岁月,那段过得刀口舔血没有生气的他不是太子的昔日。
江之瑢嗯嗯点了头,“我听温家两个哥哥说,大姐变了不少?”
江临泽回长安时也是听了关于不少他大姐的事,温家兄弟说过几句,私下里也是听丫鬟窃窃私语,他大抵也是明白了其中。
江之瑢不知所然拽着自己的手心,二哥休养的这一个月也没多谈起关于大姐的事,她以为只当瞒了他,她该怎么回答才不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