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过李隆基,很快又道,不带任何停顿:“江家虽是武将之家,可江小姐素来胆儿小,所以那次灯会落水才会被孟驸马所救。”
从江家回到长安桩桩件件,韦胥早已经前头后尾皆是禀报,包括打听到的孟翰、江珞雪初遇,私下订亲一事。
这也是当日李隆基发了雷霆之怒到挽亭做出狠事的前因,他倾心相待的女子便是那般回报他的么?
事实证明,那日他确是发了血气之勇,负气斗狠的做了骄横之事。
那时掐住江珞雪脖颈那一刻,他看她脸上喘不过气变得通红,他是真的慌了,一下子松开了手,无措滋生,同时心乱如麻,却无法放下他骄傲的姿态,问她一句疼不疼!
韦胥蓦然记起什么,紧道:“还有江小姐在孟府外待的那一夜。”
这事他上次倒也和李隆基回禀过,只是草草只说了一句,江家小姐在孟府外等了孟翰一夜。那时李隆基听此自然怒火中烧,旁的后续也没留心询问。
难道正是那一夜,哀莫大于心死,从而导致一个人失去了记忆,如此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因为忘记了一切,举止言谈才会变端,那日拦下他马车的江珞雪正是失去记忆的那一日才对。
李隆基蓦过双眸,定定然唤来韦胥退下,心神也是掺杂着跌岩起伏的纷乱,自己也是难揣摩一二。
听见江珞雪什么也不记得的那瞬间,心中更是喜悦自胜,她心里没有藏着任何人,仿佛是他多心多疑,一直以来都在和自己对着干给心里添堵。
悄无声息中,竟有一人的倩影留在脑海里,也仅仅是脑海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