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
江之瑢正从江陈氏房间出来走至院子转弯道,便听见几个丫鬟碎碎念,从而停下脚步。
“也不知道我们大人怎么回事,之前平白带了两个人回府住了那么长时间,况且我看那个妇人根本好不了,天天不是咳嗽就是病殃殃的请大夫,可折腾我们这些下人了。”
一丫鬟拄着扫帚气愤嚼道。
另外一个随之回答:“你还别说,一个姑娘家没来没由在府上叨扰住着不走,若传出去了,哪还有其他大臣家肯把女儿嫁来府上!”
“我们大人饱读诗书,是中举的进士,你再看看那个什么瑢姑娘,举止言谈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八成是乡野下来的村妇,仗着自己帮过大人,有着一些恩情,这才腆着脸要大人还恩呢?”
“要我说,不管什么多大的恩情,我看大人也还得差不多了,也该两清了。”
江之瑢怒火轰然正欲发作,指尖深深掐进一旁木柱里,才想上前理论,忽然又怔住。
这不是江府,她更不是江府二小姐,那个直爽利落做事豪迈的江之瑢,已经是寄人篱下,斩杀了曾经的江姓赋予她的荣光。
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叫人住嘴,不要说三道四。
况她们说的分毫不差,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到头来,不正是借着陆琛的身份安于此吗?
她又以什么身份站出去,宛如昔日边疆习养曾是气势破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