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俞怎不知她的心思,面上复杂得脸色都不大好了,蹙着眉的模样如是在决策什么大事似的。
蠕动了不厚不薄的唇:“你要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刹是让江之瑢身子倒怔住,明明可以尽量忽略他的直接发问,却在这一刻心里不知何因竟然有些发虚。
撇开了脑袋瞩目着门沿轻轻道:“我娘走了,我要去找我大姐和二哥,他们现在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之前就算她还有所顾虑,如今已经是独自一人,其他的不敢再妄想,何况之前那两丫鬟说的不错。继续待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总归还是姓江,江家人的骨气可不是凭白就能被践踏在地。
饶是两人僵持站在门边不动声色的压抑着氛围,一个挡其前,一个站其前;一个不说话,一个不回话。
陆俞有些晃了晃脑袋浮起的想法,他想说一句,这世上她还有他……
然下一句话成功改过口:“两日前,我来看伯母时,她和我说了几句话。”
浑然,江之瑢随即抬起头,眼睛无神的疑惑瞪得老大的眨了两下,待陆俞说后续。
陆俞挪身朝她近去半步,埋着头低声道:“伯母说她若不在了,让我照顾你,所以……她把你托付给了我。”
后面几个字温柔得似水般平泊轻快,同时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更拨开了某人的心弦,上下窜跳的生出了心慌。
那种从所未有的羞怯和怀疑,就连手里提着的包袱忽是“啪啦”掉在了地上。
手心里突冒出细汗,久久没有使心脏的跳跃让它乖乖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