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她沾酒便醉倒在沙发上,他坐在她身边抽烟。
她不知死活地打探他对她的态度:“如果能重来一次,你还会像现在这样选吗?”
“会。”他的答案脱口而出,或许根本没有认真考虑她问的是哪件事。可在她眼中,无论对谁,最初便不要她,才是更好的选择。
“不后悔吗?”
“后悔。”
“你会想弄死我吗?”
他沉默了很久,指间的烟依旧缓缓向后燃,升腾烟雾,“有过。在你只知哭闹还不记事的小时候,好几次被烦得快要失控。”他又抽一口烟,继续道,“如果你长大了,我还想弄死你,一定是我失败,不是你的问题。”
她抱起靠垫,趴在沙发上,转向他。
“没把你养好,是我的过错。”前一句还是假设,这一句却说得笃定。
很自负的话,她背后有些发凉,说不出的怪异。也许他没有对不起她,却也不算对她好。此刻的自负,实在有些令人生厌。
他将烟在缸里摁灭,将结束这段难得而简短的闲谈。
“如果我不是你女儿,你是我的叔叔或老师之类,你会喜欢我吗?”
这话问得奇怪,一般来说,事情应是反过来,因为是女儿,才不得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