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1 / 2)

而他用悬而未揭的回应吊了她一路。

她的热情逐渐沉没偃息,冷却的灰烬犹似结痂,漂浮在水面,化作孤岛,一碰即散。

回到那间空旷而萧冷的屋子,关上门,他才幽幽说道:“换个人吧。”像是抢救失败的医生在说“已经尽力了”。随后坐在沙发上,将烟灰缸拖到茶几一角,拢手点烟,分附她开灯、拉窗帘。

回家的长路上,她已预料到答案是这样,愿意答应绝不会一拖再拖,却也逐渐平息了失落与不甘。

“我……我只想一次。”

她原只想稍挽回自己的形象,他却像愿意重作考虑,“一次啊……”

“一夜。”

“天底下男人死绝了吗?”他点了一支烟,略缓语气,“想乱伦也换个人,我不会再管你。”

闻言,她却像被电得浑身炸毛,“我日,亏你能讲。你扪心自问,有管过我吗?”

他轻笑化解她的指责,面向另一侧的墙壁,道:“噢。那你希望我给你戴上项圈,一丝不挂拴在床上,除了昼夜承欢,没有别的事?”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极端?”

“是谁极端?”他终于转向她,一字一顿反问。凌厉的眼神直刺心脏,她才羞愧自己的言行。

早觉察出他此日心情不豫,不好招惹,却刻意视若无睹,痴心妄想地撞南墙。笨手笨脚,再次将场面弄得一团糟糕。

想要挽回局面的心情更不受控制,卷起浪潮四下漫溢。可每偷瞄他一眼,又开始怕起火上浇油,不甘退却。

若早有觉悟将诡异的情愫流放于不见天光的无壤之地,它或许已散作云烟。时隔多年恍然忆起,还是最初忽隐忽现时的美好模样,渺茫似晨星。她也能轻描淡写地重提旧事,说自己在年少时,曾一时脑热对他动心,原因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