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何川朝李长德点头,转而看向夏梦雪.
“帮我扶着点她,好吗?”
夏梦雪一愣,没想到何川会让她帮忙,看他神情肃穆,跟刚开始见她时的眼冒精光完全两个样子。
但她也不能完全放心,何川的入职单上写的是中医,而中医主要是以调养为主,能治好中年妇女的病吗?
如果不能,围观群众这么多,事情传开,医院恐会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
何川看夏梦雪凝思的面孔,猜到她在担忧什么,咧唇一笑,自信说道。
“这位女士常年劳累,导致经脉血气受到影响又没有及时医治,已经六经气逆,一阳经脉偏盛而真气虚弱,厥气留于经脉与正气相博而出现大汉。”
他停顿一下,目光直视神情犹豫的夏梦雪,严肃道:“再不泄出邪气,耽搁治疗,恐会有性命之忧。”
身旁男孩听不懂何川说的病因,但他听懂了是因为劳累不就医,妈妈才昏迷不醒。
“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呜呜,妈妈是因为经常上夜班才生的病,叔叔,你给妈妈治病好不好?”
男孩抓着何川的衣袖可怜乞求。
夏梦雪和李长德在内的所有医生们,听何川看一眼就能言之凿凿说出病因已是惊叹,如今又听了男孩的肯定之词,彻底打消了对何川医术的怀疑。
夏梦雪无言蹲在中年妇女身旁,扶起她的上半身。
“开始吧,何医生。”
何川听她嘴里的这声何医生,心里乐开了花,恨不能吼一嗓子,可现在显然不行,因为他要对的起身旁男孩真挚眼神的信任托付。
“叔叔要开始妙手回春了,还不放手?”
许是何川轻松逗弄的言语,缓解了男孩的紧张,松开了抓他衣袖的小黑手。
安抚完男孩的情绪,何川庄重的将随身破旧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取出一个碧绿细长玉盒。
“呀,这是古董吧?真漂亮,肯定价值不菲。”
围观群众见到这个泛着荧光的玉盒,望眼欲穿的探头,想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救命神器,这其中也包括离得最近的夏梦雪。
玉盒打开,何川小心取出晶莹透亮如水晶,长八寸的透明长针。
“这是什么?”
包括李长德院长在内的所有医生,都不约而同问道,这样在太阳底下泛着莹莹水光的透明长针,他们从未见过。
“玉水针。”何川简约答道。
夏梦雪双目紧盯着玉水针,希望能在大脑中搜寻到有关信息资料,可惜,一片空白。
她的祖辈和二叔一直是中医的传承者,就算她学得是西医,但从小也是在中医的耳濡目染下长大的。
夏家的藏书阁中没有一本书提到玉水针的记载,难道这玉水针是上古神器吗?
“咳。”
愣神的夏梦雪突听何川的咳嗽声,低头看他已经将妇女手臂上的衣服挽到肩膀腋下处,就等她帮忙按着衣服布料。
夏梦雪为她的溜神而不好意思,慌忙伸手帮忙,不料,因为动做突然竟按在了何川手背上。
何川也是一惊,望她一眼,不舍的抽回手,但是那份温暖滑腻触感却好像一直残留在手背上,久久不散。
周南阴鸷的看两人的小动作,胸膛起伏不定,阴冷道:“没本事就不要在这逞能,我们可没工夫看你小丑卖艺。”
夏梦雪听闻,脸色不悦,看何川确实神情淡然的左手按在妇女手腕处,防止她乱动,右手持起他的玉水针。
“姓周的,老子现在要医治病患没时间跟你计较,等老子完事了,看怎么收拾你。”
何川心里腹诽完,闭眼调整一下情绪,再睁眼时,眼神严肃精亮。
他小拇指摸向妇女上臂里侧,找到厥阴经下部的太冲穴,忽的将玉水针刺下,大拇指与食指捻动针体。
见中年妇女没有反应,又将玉水针深刺三寸,妇女似乎有了感觉,手臂开始挣扎,却被一股大力压制的动惮不得。
男孩目不转睛的盯着乱动的母亲跟神情专注的何川,担忧又不敢打扰,就怕影响治疗。
十几分钟过去了,妇女总算停止了挣扎。
夏梦雪看何川依旧稳定的手臂,一点点的将玉水针继续刺进妇女皮肤里,八寸长针已没入四寸。
她抬眼看何川专心的眼神和满是密汗的脸庞,心中喟叹。
常人举臂两分钟就会酸痛撂下,可何川竟能一个姿势十几分钟而不动,这不光需要强大的定力,还需要保持手臂,手腕和手指力量均衡而不伤患者。
能做到这样的人,必是时常问诊的熟练医生。
夏梦雪怎么也没想到形象邋遢的何川,竟是个经验丰富定力非常的老道医生。
她看中年妇女面色有所好转,想必施针也快结束了吧?她再次将眼神移到妇女的太冲穴,面色突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出血了,你们快看,女人的手臂怎么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