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斤越说越来劲,李秋妍则是越听越恼怒,喝斥一声,她竟然去而复返,抬脚又朝二楼走了上来。
刚巧在这个时候,钱学深也走到了赵三斤身边。
刚才一听到“赵三斤”这个名字,钱学深就觉得有些耳熟,似乎想到了什么,走过来正要问个清楚,谁曾想,赵三斤和李秋妍话赶话,谁也不服谁,居然越吵越凶,赵三斤眼见李秋妍怒冲冲的朝自己走了过来,还注意到李秋妍的粉拳紧握,似乎想找自己拼命,心头一动,他的反应倒是快,突然转过身,哧溜一下就借势躲到了钱学深身后,然后挑衅似的看着大步走来的李秋妍,苦笑道:“怎么,李大夫讲理讲不过我,想动手?好男不跟女斗,当着钱院长的面,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听到这话,再看看赵三斤那畏畏缩缩、一脸无辜的样子,钱学深和林青青都是一愣。
得寸进尺?这是倒打一耙呀!
特别是李秋妍,她肺都要被赵三斤给气炸了,咬咬牙,暗哼一声,她走到钱学深跟前,冷道:“钱院长,你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是什么素质?我建议以后加强医院的安保工作,不要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医院添乱。”
呸,你才不三不四呢。
赵三斤反唇相讥道:“李大夫挺会推卸责任、转移话题啊,我跟你讲医德,你跟我玩强权,我跟你说强权,你跟我比素质?你素质好,那有本事就去给沫沫瞧病,有道理咱就讲道理,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
“我只不过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李大夫就想杀人灭口?”
“我!”
“你不服?不服过来咬我啊。”
赵三斤根本不给李秋妍反驳的机会,一句接着一句,几句话就把李秋妍说的哑口无言,胸前那两个倒扣的大碗起伏跌宕,把本来十分宽松的白大褂撑得隐隐欲裂,颇有些要破衣而出的架势。
最可气的是,赵三斤说归说,闹归闹,躲在钱学深身后挑衅李秋妍的时候,他还非常无耻的朝李秋妍吐了吐舌头,像个小孩子似的,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有那么一个瞬间,李秋妍是真想动手打人了。
林青青站在旁边直抹冷汗,难得见到赵三斤如此调皮的一面,她啼笑皆非,其实心里很想笑,可是当着李秋妍和钱学深的面,偏偏又不敢笑出声,憋得小脸通红。
最尴尬是钱学深,他夹在赵三斤和李秋妍中间,帮谁都不是,无奈之下只好把双手伸到半空压了压,示意赵三斤和李秋妍熄熄火。
“秋妍,这个小伙子虽然说话有点儿冲,但他刚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先是安抚了一下李秋妍,随即,钱学深便转过身,仔细打量了赵三斤一番,越看越觉得眼熟,忍不住问道:“小伙子,你刚才说,你姓赵,叫赵三斤?”
“没错。”赵三斤点头。
犹豫了一下,钱学深追问道:“你家是哪个村儿的?”
“清水村。”
“那你爷爷……”
“我爷爷叫赵登仙,已经过逝了。”赵三斤知道钱学深肯定是认出他了,所以也不隐瞒,照实说道。
虽然早就猜到了赵三斤的身份,可是听到他亲口承认,钱学深眸光一闪,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道:“你、你真是赵半仙的孙子,那个小时候喜欢学女娃子蹲着撒尿的小兔崽子?”
顿时,赵三斤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
认出来就认出来吧,要不要一上来就揭人家的短?靠,还能不能在一起玩耍了!赵三斤翻白眼道:“钱爷爷,我知道当初你抱我的时候,我故意尿你一身是我的不对,可是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范不着这么小心眼儿吧?”
赵三斤小时候尿钱学深一身的事,除了已经过逝的赵登仙以外,只有赵三斤和钱学深两个人知道,就连林青青都不知情。
所以,一听这话,林青青和李秋妍全都愣住了。
钱学深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啊,还真是你这个调皮捣蛋的浑小子,怪不得刚才说话那么冲,跟你爷爷一个样儿。”
赵三斤瞥了眼怒气未消的李秋妍,不以为然道:“如果我爷爷碰到李大夫这样见死不救的庸医,哪还有心思跟她犯冲?估计早就抄家伙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