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最是维护自己人,他自是不会故意惹恼了她,她既收了欧阳为徒,便是将人揽在她身边。
唉,何时,他也能算她的自己人......
“五十万两!”
一声清儒嗓,抵过万声嚎。
喧闹中,洛闻优雅温润,轻飘飘的一句话,顿让众人安静下来,正此起彼伏,禀目厉眼的众豪气挥洒商人,攸的脸红脖粗,面目抽搐。
一瓶无痕水,五十万两黄金!
他们......还没如此气魄!
更何况,这只是拍卖会的第二场,好东西皆在后面,实在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在意的东西,白白花去这么多银子。
女人在意的东西!
伤疤,却是女人在意的东西,如今场上,最望眼欲穿,热泪注目的,怕非洛画莫属!
“皇兄,求你”
欲泣炽烈的一声哀求,洛画紧攥着手绢,下意识捂上左手腕,周身发颤,隐忍狰狞。
是以,当洛闻一句五十万两,充盈耳际时,洛画再忍不住,忽而捂嘴跑了出去,众人的目光,皆愤愤然,眷眷不舍的望着台上那白色瓷瓶,甚少有人注意她的不寻常。
然,那双剔透清澈的琉璃眸,在见到那匆匆的身影时,却忽而眨了一下,一闪而过的诡异妖魅。
酒香醉人,沐药儿接过柳十娘递过来的梅花酿,正欲浅抿一口,酒香入鼻,指尖却忽而顿住。
不自觉抚上小腹,眸光一闪,又将酒盏递给了柳十娘,后者初见她动作,乍一惊讶,继而盯着她的手,眉眼深了几分。
“离殇,你去瞧瞧,看外面那场戏,唱到何处了,差不多就让阿远过去吧”
无视二楼深深灼灼的炽烈目光,沐药儿指尖点着小腹,歪靠在软塌上,慵懒恣意,唇角微动。
离殇闻言,目光一瞬激动热切,低低应了一声,转身便没了踪影,南宫牧嘴角微抽,这混球,最近同阿远走的极其热乎,那小子的事,倒是比谁都热乎。
戏,确是好戏!
相较于墙内满屋铜臭的较量,墙外刀剑如雨的男儿血气,更让离殇自在,黑影如梭,翩然穿入林木假山,直奔东南!
寥寥诡异,幽深可怖的鬼阁外,此时血迹成河,遍地哀嚎。
远处,常叔负手而立,背后一众黑衣鬼影,提剑并列而绕,剑上血迹斑斑,滴落在地,荡起层层氤氲圈圈。
凝视远处两道落荒而逃的人影,一黑衣人剑柄一翻,执剑在后,踱步至常叔身侧,恭敬道:
“常叔,为何放那两人离开,若他们进了鬼阁,岂不坏事?”
“呵”
闻言,常叔只低声一笑,面上并未有任何焦虑,眼睁睁看着那落荒而逃的两人进了鬼阁院落,目光一瞬幽深诡异:
“小姐自来不许任何人在鬼阁撒野,你以为,今日为何突然让咱们在这动手?呵”
黑衣人一惊,忽而想起自方才便突然消失的末门主和段门主,又将方才之事,细想一番,双目攸睁,惊声道:
“常叔,庄主莫不是真的要......”
“嘘!”
常叔瞧了他一眼,撩袍转身,眼中隐有兴奋热切之色,沉笑道:
“走吧,咱们这场戏唱完了,把尸体全抬到拍卖会去,下面这场,虽比不得段末两位门主那出,怎说也是个重头戏,后事可成,全在下场,嗨,水木沉寂多年,今年,才算热闹啊”
好戏,开场了!
五国......终是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