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苦笑一下,却是坚定的道:“先来软的试试吧。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哪怕真的只能改名换姓。”
“我不想那样。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不见天日的活着?”就连宸妃都不愿意,她更加的不愿意。她翻身躺平,“嗯,睡吧。”
二月初九、十二、十五三日是今年的春闱。如今进到三月上旬,阅卷工作也陆陆续续的完成。主考、副主考都是当世大儒,经他们的手为国选材。有争议的才会闹到太子这里。不过今年是萧允第一年接手此事,而且选出来的人才将来都是为他所用,为朝廷输入新鲜血液,所以他对这件事格外上心。今天上午把前三的策论试卷看过,下午又看了后面七人的。
正在翻看时,何山进来禀道:“殿下,晋王致祭东昌王已经踏上归程。不过,他刚入洛阳,便病倒了。”
萧允放下手中书卷,“什么病?”
“说是风寒。”
萧允‘嗯’了一声,“继续关注。”风寒是小毛病,但如果不保养好,可能转为伤寒,或者并发许多病症。这倒是个很有意思的毛病。
没在东昌水土不服,也没有在镇东军的辖区病倒。偏生一入洛阳才病倒。洛阳如今的府尹是琰儿在大乱后让人举荐的,是个做事的人。合着那是老三的人啊!还真是没看出来。当初封锁了洛阳的一应消息外泄,这个人大概也知道送不出消息便没有动作。反而积极帮着恢复秩序,最后毫无疑问的上位。看来自己之前一番肃清晋王党的作为,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不单单是老三赶在洛阳之乱后隐藏下来的那些人,还有一些是根本就不曾露过头的。
而且洛阳离他的封地也的确是很近,不到三百里。如今虽然皇子不就封,都在京城。但是封地还是有所经营的。他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因病滞留,不回京了?
不过,他这么一搞,自己还真是就不好动晋王府上上下下了。可是,他又能拖多久?老爷子如果要大行,他身为人子还能不回来?或者不是拖,他还想做什么?
顾琰对这个消息很是愕然,“不回来了?会不会真的就是病倒了?”
“他又不是文弱书生,风寒多大个事儿啊?”
“可是王府主母缠绵病榻,两个侧妃协同大郡主管理中馈。所谓的‘嫡子’病弱,两个庶子已十岁左右,并且早已开始习文修武,世子之位未定。他就丢开手不管了?”
“一个世子之位而已,说得不好听了,他将来重新聘一正妃再生一个嫡子就是。他今年也才三十出头呢。至于中馈,女人家才看重呢。而且,也不至于就府中大乱了。”
顾琰还是觉得蹊跷,“要造反也得有兵马才成。如今兵权不是尽归你手么?”
“我没说他要造反。他可不想这么青史留名。他要是下得了这样得狠心,之前又不是没有机会。我没封秦王之前,老大落马之后,多好的时机。逼宫自立,这会儿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顾琰扯扯嘴角,“你这么说是不是也太小看老爷子了?你也说了,他如今对你都还留着一手呢。”
萧允抿唇道:“罢了,没发生的事就不去揣测了。你说,如果我现在出事了,这位置能落到团子头上么?”
“你别胡说。”
萧允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道:“应该能,只要老头子追封我娘为后,那团子就是嫡长孙,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但是他才三岁,老头子又时日无多了,肯定需要一位摄政王。”到时候琰儿就是太后,摄政王和太后……那他岂不是一切都为人做嫁衣裳了?
顾琰有些无语,难道所谓的帝王多疑就是脑洞开的比寻常人大?晋王病倒的消息传来,他就能想到这么多。如今不是在愁老爷子要杀她的事儿么,怎么晋王一病倒,就歪楼歪到这儿了?不过,如果按阿允这么分析的,他要是出事,自己反倒能够平安了。那种情况下,老爷子必须留着她给团子保驾护航。
“阿允,我觉得你对晋王的感情比对我深。晋王有什么事儿你就方方面面有的没的都能想到。可是我呢,你就一叶障目灯下黑!”
萧允张口结舌,半天才道:“琰儿,你、你这不胡搅蛮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