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邹氏放低了身段,显得颇为可怜。
就连顾采蘋也有些看不过去了,柔声道:“母亲一番苦心,世子就应了吧!”不过是吃顿晚饭而已,至于这么犹豫踌躇嘛!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不过,纪泽这样的表现,也令顾采蘋心里舒坦多了。
继子和继母本来就该是冷冷淡淡的,太过和睦了才是不正常。
两个月前的那一回,纪泽不肯见她,却让小邹氏进了书房,后来还对她大发雷霆百般讥讽。顾采蘋一直愤愤不平耿耿于怀。心里也不免暗暗有些不能诉之于口的猜疑。
之后的日子里,纪泽极少回府,偶尔回来也没到汀兰院。这才让顾采蘋疑心渐渐淡了。
顾采蘋自以为是的好意劝慰,听在小邹氏的耳中,无疑是一大讥讽。
小邹氏暗暗咬牙,面上却半点不露,只含笑看着纪泽。
纪泽终于点了点头:“也好,那今晚就留在汀兰院里用晚饭吧!”
小邹氏松了口气,眼中浮起笑意。
顾采蘋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一顿晚饭罢了,小邹氏至于这般高兴吗?!
......
过了子时,汀兰院里所有的下人都歇下了。
小邹氏的屋子里依旧燃着一盏烛台,一点点光芒透过门的缝隙,在暗夜里浮动。
含黛守在小邹氏的门外,头脑里的那根弦紧紧的绷着。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出小邹氏意味深长的警告。
晚上在门外守着,不管看见了谁,都不要惊讶,也不准声张!
至于“惊讶”或“声张”会有何下场,倒是不用细说了。有含翠和含玉的先例在前,她哪里还有胆子多舌多问。
不知等了多久,含黛终于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眼前。
含黛头脑一片空白,宛如一根木桩,呆呆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到门边,然后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老天!
竟然是世子!
年龄相差只有五岁的继子,半夜潜入貌美如花的继母屋里......这背后还能隐藏了什么秘密?!
怪不得含玉“暴病而亡”!
现在轮到她顶替含玉的位置,只怕一个行步差池,等待她的就是同样的下场......
门内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含黛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全身不停的颤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悄悄挪开了几米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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