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工作人员将话筒递给庞宇炫,他接过去,站了起来,顺道把田菲菲也拉了起来。
下面又是一片哗然,“这不是刘太太么,这是在演哪一出?”
“各位,请稍安勿躁,我不的不说,我的喜好跟欧阳总裁真的挺像的。”庞宇炫一语双关的说道。现场的人都会心的笑了,当然知道其实他说的是田菲菲。
被聚焦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田菲菲有些不安的扯扯庞宇炫的手,小声的问,“宇炫,你干嘛?”
庞宇炫凑近她的脸,亲昵的在她耳边说,“替你出气呀。”
“不用!”田菲菲扯扯他的手,想将他拉下来坐着。
“没事,相信我。”
两个人亲昵的耳语完,田菲菲的脸掩不住的潮红,当然不是害羞,而是给急的。
主持人接过话茬,“那庞总裁的意思是……”
“我当然想拍下这块美玉,送给我身边的这位美丽的佳人,就看欧阳总裁裁肯不肯割爱了。”庞宇炫又是一句双关语。
田菲菲苍白着脸,一动不动的看向欧阳明晨。
慈善拍卖晚会现场,立刻变成了八点档连续剧的现场直播。一群好事的人都没吭声,看着遥遥相望的两对人。
这可比连续剧好看多了,记者的闪光咔咔的,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瞬间。
玫瑰巧笑着,“明晨,既然庞总裁喜欢,我们不如就送给田小姐好了。”
田菲菲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叫她田小姐,她居然叫她田小姐!
不要脸的女人,她真想冲上去给她两耳光。
可欧阳明晨不怎么在乎的说道,“玫瑰,我不喜欢呢,就算我不要的东西,我也不想转送给别人呢。”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偌大的会场,就看到两个男人的眼光在空中相遇,哧哧作响。
主持人只好在中间圆场,要不然能怎么办呢,看着两人就这样“深情相望”吗?这火可要把这里烧起来了。
“各位嘉宾,那我们还是继续回到拍卖吧。刚才出价的是星辰国际的庞总裁,看来欧阳总裁裁捐出的这支玉镯确实很讨人喜欢,那么,现在,四百万一次,还有人对这个玉镯感兴趣的吗?”
主持人回到台上,公事公办的态度,人家的私事他也插手不了呀,只能尽责的做好一个主持人的工作了。
“五百万!”欧阳明晨再次举起手。
“六百万!”
“八百万!”
“一千万!”
主持人还来不及说话,两个人你来我往叫起价来。
田菲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们以为这是什么,在买白菜吗?
反倒是玫瑰无所谓的样子,看戏一般。
欧阳明晨,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就这么糟践我的真心,践踏我的尊严。我是有多对不起你,有多让你嫌弃?那为什么之前又对我虚情假意,你对着我这么演戏,难道就不会觉得恶心。
田菲菲突然觉得恶心,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她突然挣脱了庞宇炫的手,往舞台上冲去。
“菲菲!”庞宇炫站了起来,看着田菲菲的背影着急的喊道。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安安静静的田菲菲会突然发狂的冲向舞台,抢过主持人手里的玉镯,狠狠的摔到地上。
清脆的声音,如珠子叮咚,玉镯应声碎成两半,失去生命的躺在地上,孤独的相隔两边。
田菲菲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已经泣不成声,她一字一顿,深深的,深深的看向欧阳明晨,“欧阳明晨,从今往后,你和我就如同这玉镯,一刀两断,生不同衾,死不同穴,再无瓜葛!”
说完,将话筒也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话筒破碎的声音,刺耳难听,会场一片寂静,谁都没有说话,看着田菲菲决绝离开的背影,唯独庞宇炫站起身,叫着菲菲追了出去。
“欧阳总裁裁,你看这……”主持人颤抖着,捡起地上碎成两半的玉镯,他该不会要让自己赔吧,噩梦啊,他可赔不起啊。
欧阳明晨云淡风轻的挥挥手,“没事,跟你无关,刚才那一千万,明天去我公司财务那里取。”
“哦,哈哈……这样吗,太好了。”主持人开心的想笑,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合适,最后只剩尴尬的声音。
可已经没有人在意他了,都去看欧阳明晨的反应。
玫瑰不依的轻捶着他的胸膛,犹如给主人发脾气的小猫,伸着细细的爪子给他挠痒,“明晨,你看那个女人啦,都给我摔坏了,我不管啦,你要赔我。”
欧阳明晨耐心的哄着她,“好好好,赔,要什么都赔给你,宝贝,别气了啊,别理那个疯女人了。”
众人一阵愕然,原来,真的就走到这份上了,这欧阳家两夫妇,除了名分,还有别的么?看惯人情冷暖的众人,也忍不住一阵唏嘘。
玫瑰靠在他的胸前,极小的声音,“刘先生,刘夫人的火气可不小呢。”
欧阳明晨能说什么,他只能苦笑。把奶奶留给她的镯子都给摔了,是真的对他失望透顶了吧。真不知道,这样的闹剧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欧阳明晨无语问苍天。
“菲菲,你等等我!”追出会场的庞宇炫,只来的及看到她的背影。
田菲菲充耳不闻,只一心一意想要离开这个让她肝肠寸断的伤心地。
“菲菲!”庞宇炫懊恼的追着一阵风似的田菲菲,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换来个这样的结局,惹的菲菲伤心。
“菲菲!”一阵肝胆俱裂的叫声,伴着刺耳的刹车声。
田菲菲腿一软,惊魂未定的倒在马路中间,就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一辆车堪堪刹住,差一点就撞上了她。
庞宇炫虚惊一场,出了一身冷汗,吐出一口气,朝她跑去。
车里的人探出头来,大概也吓坏了,口气很是糟糕,“你怎么搞的,疯婆子,大马路的你乱穿什么。要死也不要连累他人。”
田菲菲吓呆了,愣愣的听着他骂。
庞宇炫跑到跟前,将田菲菲拉起来,上下检查着她,“菲菲,你没事吧?”
转过头对着骂人的司机说道,“你如果不想吃上官司,最好赶紧给我消失,我不介意让我的律师陪你聊聊天。”
司机正在气头上,“你谁啊你,我怕你咬我?”
庞宇炫正想讨回公道,被田菲菲紧紧的拉住,已经从刚才的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算了,宇炫,是我自己冲出来的,我现在很乱,不想再添乱了。”
庞宇炫狠狠的瞪了那个司机一眼,大概是阴狠的样子让司机一阵冷颤,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开着车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菲菲,有没有哪里伤到?”
“我没事。”田菲菲把手放到面前,这才看到手心已经磨破了,渗出血来,夹杂着灰尘,看起来很是狼狈。
“该死!刚才不该那么轻易的放他走的!”
见田菲菲受伤了,庞宇炫懊恼的说着,其实他也知道是强词夺理,可不让他好好的找借口发泄一番,憋着一肚子火,上哪儿发泄去。
“算了,宇炫,是我不好,听见你叫我就该停下来的。”田菲菲黯然的说着,刚才明明跳的飞快的心经过了刚才的惊吓已经平静下来。
“对不起,菲菲,我没有想到会搞成这样。”这下要怎么回去见雨燕,不仅没有帮到忙,反而让田菲菲受苦了。
“都说了没事了。”田菲菲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我们回去吧,这样的宴会果然不适合我,我觉得好别扭呀。”
“可是你的手受伤了,我们去医院吧。”庞宇炫担心的说着。
田菲菲勉强笑笑,“哪里有那么夸张,洗洗手就可以了。”
“那不行,感染了怎么办,至少要做下清理吧。”
田菲菲张了张嘴,看庞宇炫认真的眼神,知道自己怎么都说不过他,干脆点点头,“那好吧,回家再弄吧。”
“家里有急救箱吗?”
“我不知道耶。”田菲菲茫然的摇摇头,她也刚搬进去没几天,而且也整天烦恼着轩轩的事,哪里有注意那么多。
“那走吧,先回去再说。”庞宇炫揽着她的肩膀,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危险了才搂着她的臂膀走去自己的车那里。
扶着她上了车,这才从车头绕过去,上了驾驶位,开着车走了。
田菲菲头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庞宇炫逗着她,想哄着她开心,却没有凑效。
车开了半天,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下,庞宇炫下车买了纱布和碘酒,放到一个塑料口袋里,丢在后座,这才继续往田菲菲居住的套房开。
走到门口才发现没有带钥匙,可里面的灯是亮着的,谁会在里面?陈少君吗?两个人面面相觑。
田菲菲摁了门铃,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是庞雨燕。一打开门就激动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有没有给他颜色看看?”
庞宇炫拉开抱着田菲菲一直跳的庞雨燕,“等会儿在说,先处理伤口。”
“伤口?”两个声音异口同声,里面的陈少君和外面的庞雨燕。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会受伤呢?”庞雨燕咋咋呼呼,拉着田菲菲转了一圈,“伤着哪儿了?严不严重?”
“雨燕!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还没等陈少君出声,庞宇炫已经再次将她拉开了,“你就别添乱了。”
“没事的。”
庞雨燕撇撇嘴,“嫌弃我是吧,哼,重色轻妹的家伙。”
庞宇炫懒得理她,拉着田菲菲坐到了沙发上,“手摊开。”
田菲菲听话的摊开手,在灯光下才看到,伤的比想象的严重。庞雨燕凑了个脑袋过来,看到以后倒吸一口凉气,“谁啊,谁干的?”
说话间,就好像要去找人家拼命一样。
“雨燕!别急躁了,是我啦,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田菲菲拉住团团转的庞雨燕,没什么精神的说道。
“啊……”拉长了声音,转头去看庞宇炫,伸出尖尖的食指戳他的胸膛,“你是怎么照顾人的,我把她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你就给我这样带回来了?”
庞宇炫没有说话,看起来很是自责。
田菲菲拉着庞雨燕,“好啦,雨燕,跟宇炫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要骂就骂我吧。”
“我怎么会骂你,你摔到脑子了么?”庞雨燕凑到她的面前蹲下,回头看着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少君,“是吧,少君,我说的对吧?”
“嗯。”陈少君发出一个单音,看着田菲菲明显憔悴的面孔,若有所思。
“好啦,我来处理一下。”庞宇炫把田菲菲的手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倒了一些酒精在签上,“会有一点点痛,菲菲你忍一忍啊。”
皱着眉心,看起来竟比那个受伤的人更痛苦。
酒精裹着签,仔细的在她手心清理,有些刺痛,田菲菲瑟缩了下,并没有吭声。
庞雨燕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吵闹,等全部都处理好了,庞宇炫终于松了口气,“好了,别碰水,到明天早上看看怎么样,如果没有好,那就要去医院了。”
田菲菲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没关系的。”
“怎么了嘛,怎么去了一下这么无精打采的,你们究竟有没有收获呀。”庞雨燕心急的站起来,拉着哥哥的胳膊问。
“收获呀,收获了一千万呢。”庞宇炫收拾着医药箱,苦笑了下。
“什么一千万?善款都捐给你了?”庞雨燕生气的说,“说的不明不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啦,我大概知道了,你没有完成任务是吧,真是的,亏我这么信任你,结果你居然是个绣枕头。”
庞雨燕撅着嘴,早知道就自己亲自出马了。
庞宇炫也不跟她计较,“菲菲,想不想喝酒?”
“喝酒?”一直埋着头的田菲菲终于抬头,奇怪的看他。
“不是说一醉方休吗,醉了就能忘掉不开心的事了。”
“什么嘛。”庞雨燕推了哥哥一下,你别拿你那套借酒浇愁来教坏我的菲菲。“庞雨燕想起之前哥哥颓废的那些年,仍然心有余悸,如果再让田菲菲变成第二个庞宇炫,她真的受不了。
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忘记了刚才说到的那一千万了,但陈少君却记在了心上,看田菲菲这个样子,也体贴的没有再问。
“没事,一次两次不至于。”庞宇炫大步走向壁橱里的酒柜,拉开柜子,里面果然摆满了年份久远的红酒。
“哈,少君,你还暗藏了这么多好酒啊。”庞宇炫一只手拎着酒瓶,一只手拎着四个红酒杯子,吊儿郎当的走回客厅。
庞雨燕原本想说没有金屋藏娇就好,但看了眼田菲菲,还是把这句玩笑话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