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句不咸不淡的回答,把话头全掐了。
薛庭平日里用来伪装的一点温和消失殆尽,那点被童淮敏锐嗅出来的疏离扩散开来,充满了距离感。
薛颂薄本来就不擅长和儿子聊天,僵了几秒,另找突破口:“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骨折,在医院。”
“怎么回事?”
“路上湿滑,他想自己出去买早饭,不小心摔了。”
薛颂薄听得直皱眉,语气沉了沉,颇为不满:“老爷子倔什么?好好的福不享,非带你住那种地方,还把保姆赶出来,现在吃苦头了。”
听他这么说,薛庭反而笑了下,眼底神色凉薄。
隐约听到薛颂薄那边有人在提醒他开会,他刚要说话,电话嘟的一声就挂断了。
胸腔里憋了口闷气,薛庭捏捏额角,想回病房,结果刚摁熄的手机屏幕又亮起来,跳出个电话。
余卉。
这对夫妻明明都撕破脸了,厌恶痛恨彼此,倒是心有灵犀,一前一后有默契。
薛庭盯了会儿这个名字,叹了口气,又接了电话。
他离开快两个月,余卉的声音已经没那么歇斯底里。也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又和薛颂薄吵架了,开口仍是哑的:“小庭。”
她小心翼翼的:“在那边怎么样?”
薛庭:“挺好。”
“交到新朋友了吗?”
薛庭稍一停顿:“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