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冲着瞅他的人无奈一笑,快步走到餐厅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吴杰迫不及待道:“杨子,又得麻烦你。”
“你说....”杨晨不动声色。
“说来话长,三十年前,老头在国防大学深造时,有次实弹演习,出了事故,一位姓马的教官为救老头子,重伤不治,去世前,只求照顾好他妻儿,事后马教官妻子婉拒老头子照拂,独自带着刚上初中的孩子生活在杭州,三十年来,这事儿成了老头难以释怀的心病,就在几天前,马教官儿子找上门,求老头子帮忙,老头子爱莫能助,马教官儿子走后,老头子连着几晚失眠,憔悴许多,我不忍心,觉得这事儿你....”
“这人叫什么?”杨晨打断吴杰。
吴杰不懂杨晨啥意思,稍作沉吟道:“马啸风....”
“我知道什么事儿了,老头子这块心病,就由我来祛除。”对马啸风烧掉那张照片产生种种疑问的杨晨,此时心中了然。
原来马啸风与吴家有点渊源。
至于未来岳父大人为何袖手旁观,杨晨懂,绝非薄请寡恩,身在高位,所考虑所顾忌的太多。
挂断吴杰电话,杨晨返回客厅,却见马啸风十几个亲信包括张汝南,一个个忧心忡忡向外走。
赶紧走,是马啸风下的死命令。
然而十几号亲信掩饰不住慌张忐忑匆匆离去,不免刺激马啸风生出树倒猢狲散的末路悲情,叱咤风云二十年,到头来,一场空。
恨意绵绵的马啸风让沈燕妮为他倒杯红酒,端起精致水晶高脚杯,昂头豪饮,表情逐渐狰狞,喝完酒,转脸对杨晨道:“杨晨,帮我办件事儿,杀张汝南,就在今晚,你我没深交,之前我也没带给你多少好处,这件事....你随便开个价,觉得多少够你在国外安度后半辈子,就开多少,事后我安排你安全的国家。”
张汝南与其他人不同,了解开泰集团所有黑幕,捏着自己所有把柄,必须死,死人....才不会出乱子。
心意已决的马啸风一瞬不瞬盯着杨晨,之所以吩咐阿龙带杨晨来,是觉得这初出茅庐的杨晨,貌似为名为利不择手段,且够狠够毒,兴许关键时刻用得上。
杨晨摇头,马啸风以为杨晨拒绝,大失所望,哪想杨晨又慢悠悠道:“杀,不行,得逼他自杀。”
马啸风沈燕妮不约而同惊愕,杨晨淡定姿态超乎两人想象,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实在令人费解。
事已至此顾不上揣摩杨晨的马啸风,惊愕之后皱眉思索,逼张汝南自杀,的确比直接杀掉来的高明,不禁问杨晨“如何逼他自杀?”
“这个由我来做。”杨晨避重就轻回答,按照之前所谋划,马啸风倒霉,他不落井下石也起码袖手旁观,接吴杰电话后,不得不改变计划。
马啸风点头道:“好,张汝南就由你解决,你开价吧。”
杨晨笑道:“不急,等解决掉张汝南再说。”
马啸风一愣,着实有些看不透杨晨,心说这小子一副陪我共患难的架势,难道深信我日后东山再起?
“我想马先生京里那位故人一定是分量极重的大人物,不帮忙,可能顾忌颇多,但只要没任何证据指明马先生做违法的事儿,想必那位大人物也不会任由某些人栽赃陷害马先生。”杨晨不紧不慢补充,笑意深沉。
马啸风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
杨晨说完,笑着起身离开,偌大华丽客厅,只剩下由于太过吃惊而面面相觑的马啸风沈燕妮,许久,沈燕妮神情复杂道:“啸风,这个杨晨隐藏的太深,你我都小觑他了。”
马啸风深有感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