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连忙上前拽住苏清河的胳膊,将他给拉扯回来:“爹,您就别过去了,又没有证据,去了也只是和她们家起一番争执,没得还说我们的不是!”
苏凝说这话的时候瞥了一眼陈永生,见他面色不悦,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你这说的什么话,当时仲怀在边上,哪里就没有证据呢,你别怕爹去给你做主!”苏清河拍着她的手。
“爹,仲怀还是个孩子,那陈秀梅心思歹毒,我不想孩子这么小被逼问,咱们要想办了她,得有实打实的证据,让她百口莫辩,还不如等下一次——”
“女儿,你还想着有下一次,万一下一次你没这般好的运气可咋办?不行,说什么爹也不会答应。”苏清河皴着一张老脸,眉头蹙在了一块儿。
陈永生站在一旁听着父女二人的话,忽的出声打断:“爹,不会有下一次,一会儿我就去田大娘家亲自问她。”
如果真的是她做下的,那他必然亲手将她交给里正处置,还苏凝和陈二牛一个公道。
“真的?”
“恩。”陈永生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苏凝。
苏凝被他盯得面颊隐隐发热,假装不甚在意的将锅里头煮的饺子给盛在了三个海碗里,“爹,时辰不早了,我们送您回去吧,顺便将饺子送去给他们。”
苏清河瞥了一眼那三海碗饺子,咂摸了一下嘴巴:“凝儿啊,你应该给老陈家的二老也送些过去,没得让旁人说嘴。”
苏凝在盛饺子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一点,但是这饺子一来包的本就这么多,给了他们,他们估计还嫌少;二来,才刚分家就给老陈家送饺子过去,只怕会引来大周氏和各房的猜忌。
“爹,这饺子就这么多了,分给二老的话,只怕给永生几个兄弟的份儿就拿不出手了。”苏凝解释着。
闻言,苏清河道:“早知道爹就不过来用饭了。”
苏凝将三个海碗放在篮子里,面上不大高兴:“爹,您这说的什么话,您今天帮着我们插秧,没少出力,吃顿饭怎么了,再说了,您不也要教仲怀习字,日后女儿可都是亏欠你的。”
“说啥亏欠不亏欠,都是一家人,爹是怕你婆母——”当着陈永生的面,苏清河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行了,咱们走吧,你们将东西送去后,就赶紧回来歇着,累了一天了。”苏清河叹了一口气,接过陈永生递来的火把,朝着院子外走了出去。
苏凝拎着篮子跟在他的身后,陈永生则是一手牵了陈仲怀将家门给关上了,这才追了上去。
当把苏清河送回家里后,苏凝提着篮子率先去了村里的里正家中。
这个时辰,家家户户已然闭了门,听到外面的响动声,屋里的人立刻拿着油灯走了出来。
“谁啊,这么晚了?”
哐当一声响,院子大门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妇人,但见她面庞圆润,一把乌黑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盘在脑后,衣衫洗的发白却没有一处是破的。
苏凝立刻上前一步,从篮子里端出一海碗饺子递了过去:“婶子,今儿个多亏了您两个儿子来帮忙,咱家里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也就刚买了些肥肉炼了油,做了些猪油渣饺子,您如果不嫌弃就拿着吧。”
王佩芬没有想到一开门居然是陈家四房的两口子,且还端着吃食过来的,想着这几日陈田说的那一番话,不由对苏凝有了改观。
“都乡里乡亲的有啥好谢的,赶紧进来坐坐。”王佩芬接过了她手里的吃食,侧过身子请他们一家三口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