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如同明镜(1 / 2)

在这一群儿孙当中,大周氏爱屋及乌,也算得上是“疼爱”陈仲勇。

家里的活计没有多少落在他的头上,对他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耽误他爹考秀才,大周氏才不会去操心陈仲勇是否长歪咯。

“西瓜?你要吃你去找旁人要去,找我要做什么!”大周氏一巴掌拍了他的脑袋。

原本就分了家,如今又闹出和二老没有血缘的事情来,这搁谁谁心里痛快。

尤其还是眼睁睁看着四房发家,半点油水捞不着,大周氏心里就更不熨帖了。

“奶,我就要吃,我就要吃!”陈仲勇一屁股坐在地上耍无赖。

大周氏乒乒乓乓又是一顿揍打,厨房里的吴倩茹可是半点不敢为自己儿子求情的,毕竟她如今的短处可被大周氏捏的死死的。

“呜哇——”陈仲勇瞧着院里没有一个人帮自己,彻底嚎开了。

躲在东厢房里看书的陈富生直接一把拉开了房门,快步上前,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陈仲勇的脸颊上,用力之狠,将大周氏都惊呆了。

“吃,没骨气的东西,那东西是给你吃的吗,再敢嚎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给卖了。”

陈仲勇从未被自己爹打过,如今被他扇了一巴掌,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吓得将眼泪给憋了回去,地上瞬间湿了一大片,显然是被吓着了。

大周氏微微清了清嗓子,忍住惊骇:“富生,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回屋温书去。”

“温书,温书,院子里吵的鸡飞狗跳我还怎么温书,娘,不如给我盘缠,我今儿就上京去罢了。”陈富生甩着衣袖,额头的青筋暴起。

“相公,不是说好了等收了水稻在进京的吗?”吴倩茹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拉扯住陈富生的袖子,她还指望着跟着陈富生一块儿进京的,怎么能让他先走。

陈富生瞧着吴倩茹一脸油光,身上满是烟火味,心中产生一丝厌恶,原先说好的事情如今也想变卦。

“这个家天天吵闹,我还怎么温书,我还怎么考的上秀才,娘,不如——”

陈富生的话还未说完,老陈家的院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你胡咧咧啥,忘了爹咋同你说的了?”

众人朝着来人看去,只见陈保贵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的进了院子里。

“爹,你这是咋了,咋还吃酒了?”陈海燕上前想要搭把手,免得陈保贵摔着了。

二房的杨絮也连忙招呼孩子上前去扶着陈保贵。

陈保贵一摆手,撩开来人:“就同里正吃了几杯而已,醉不了,老三啊,我已经托人给你大哥、二哥捎了口信,明儿个他们就回来,等过两日咱们就将地里的庄稼给收了,卖了粮食你才有盘缠,否则,你哪都去不了——嗝——”

听了陈保贵的话,院里的人都喜上眉梢,陈富生连忙上前扶住他,一口一个亲爹的叫唤着。

“爹,您不是说那庄稼得等到月底才收吗,为何提前了?”陈富生这几日在家中简直是坐立难安,同期考秀才的童生们已然约定好过几日便准备出发去兖州,他这才着急对孩子动了手。

陈保贵瞥了自家小儿子一眼,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将他心里想的事情摸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