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贵以死相逼想要陈有生妥协,族里的叔公、长辈们也是一力劝阻。
陈有生依旧不断的磕着脑袋,求陈保贵成全。
陈鱼瞧着大伙儿根本不顾自家爹的死活,直接跑进了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朝着大伙儿走了过去。
“爷,你不让我们分家,今晚上我就死在你面前,是你逼死我的。”陈鱼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双手牢牢的握住。
“鱼儿——”陈有生抬头,因为太过着急起身,差点跌倒在地,“你快把刀给放下。”
“爹,你们别过来,你们敢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陈鱼眼里泛着红光,那决心一目了然,抵在脖子上的菜刀又逼近脖子一分,生生的划出一道口子。
月光下,众人瞧得清楚,那脖子处已然有了血迹。
陈田回头看向陈保贵,见他根本无动于衷,不由嘴里嘟囔了一句:“造孽!”
族里的叔公们吓得连忙往后退,有人开始劝和陈保贵,让他赶紧松口,哪怕是骗孩子也成。
可惜,陈保贵根本就不买账。
“你个死丫头,居然敢威胁我,我和老婆子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拉扯你长大,你是猪油蒙了心吗?”陈保贵眼里闪着冷光,对着这陈鱼心里愈发的厌恶。
在老陈家,有一个苏凝敢忤逆自己已经足够了,不过区区一个丫头片子,也敢拿死动摇自己家中的地位?
陈富生在一旁附和:“爹说的没错,陈鱼你个臭丫头居然敢威胁长辈,活得不耐烦了?”
陈鱼冷笑:“你拉扯我长大,我呸,睁着眼睛说瞎话会遭雷劈的。”
“你个赔钱货,你咒谁,毛都没长齐呼,也敢学那贱货在我家撒泼,你不撒泡尿照照,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想死,我成全你。”大周氏抓起屋檐下的扫帚,作势要朝着陈鱼走过去。
瞧着大周氏气势汹汹的模样,陈鱼握着菜刀的手微微一抖,心里一横,“是你们逼我的——”
“娘,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院里一声娇呵。
众人望过去,只见杨絮挺着肚子已然站在了井口边。
陈鱼握着刀的手微微一颤,差点放下朝着杨絮冲过去,可她心里头却还想着旁的事情。
“爹,如果爷不分家,您记着,是他们逼死我和娘,还有未出生的弟弟的。”
陈鱼用另外一只手指着那些族人们。
陈田心里咯噔一下,这杨絮可不能死,万一死了,他身为陈家村里正该怎么同杨槐交代,更别提,他们还要同杨槐一块儿种棉花了。
“保贵,树大分枝,何必强留他们呢?”陈田上前一步开口相劝。
陈保贵一把甩开他的手:“里正,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你只是陈家村的一个里正,还轮不到你来劝我,这家,我说过不分,要死就让他们死,大不了,我再给老二娶一房回来。”
“陈保贵,你——”陈田没想到他如此不听劝,朝着陈氏族人道,“各位叔公,你们可别忘了,杨絮可是杨槐的女儿,她要是出了事儿,杨槐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将我们全都告去衙门,别说陈保贵家里有秀才,就是天皇老子来了,那也不管用。”
只见其中一老者站了出来看向院里的人,拄着拐杖道:“你们家出了二房这样的,留着也不安生,倒不如分了,索性富生已经考中了秀才,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二叔公,您别被陈田的话吓住,那杨槐不过区区一个里正,他怎么可能会——”陈保贵依旧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