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来,苏凝握着陈仲怀的手紧了紧,来福立刻凑上前来,毛茸茸的身子蹭着陈仲怀的小身板,为他抵挡着寒风。
“爹,如今天气是越来越冷了,那围脖您和仲怀都记得戴上,别舍不得。”苏凝低声嘱咐道。
苏清河喝了些酒,冷风一吹,颧骨上便有些发红,被女儿这般说嘴,更是觉得不自在。
“我知道,一会儿回去你赶紧看看永生在信里都提了些什么,也得给他再寄些厚衣裳才是。”
“嗯,回去我就看信。”陈永生寄回来的信他们还一直没看。
这般想着,脚程就快了许多。
回到家中,苏凝烧了热水给众人洗漱,苏清河因为有些醉意,索性便先去睡了。
陈仲怀今日却抱着自个的枕头,央着要同苏凝睡在一处。
苏凝拿了一床柳絮被递给床榻上的小包子,陈仲怀立马铺在苏凝的被褥边上,脱了外裳钻了进去,催促着她快些。
“来了来了,别急。”苏凝将桌上的油灯移到床榻旁边的小桌子上。
陈仲怀手里握着信,黝黑的双眸里闪烁着亮光。
苏凝上了榻,盖着自己的被子,将未缝好的中裤拿在手里,一边铺着软和的兔毛一边道:“开始念吧。”
陈仲怀便开始读着那信。
“凝儿、仲怀亲鉴,为夫(父)已收到你们的来信与包裹,会日日戴着你做的围脖,听闻你们搬到南浔镇,在码头上开了铺子,为夫(父)着实有些担忧你们的安危,不过想着年底或许能同盛将军从翎州城回来,行水路十日便可抵达南浔镇,竟希望你们能住在南浔镇等我回来。”
读到此处时,陈仲怀高兴的拉扯着苏凝的衣袖嚷嚷:“娘亲,爹爹说年底或许能回来与我们团聚,行水路十日就能到家。”
苏凝差点被针线扎了指尖,不过也十分高兴陈永生能够回来:“你爹信上还说了什么?”
陈仲怀看了一眼,脸红彤彤的将信递给了苏凝:“娘,你自个看。”
苏凝狐疑的接过了心,瞧着上头写着“想你”二字,双颊也隐隐泛着红晕,一目十行看完,迅速的将信叠了起来。
“你爹戍守翎州城暂时没有战事,叮嘱咱们好好在家里等他回来,还说想你和姥爷了,要你好好读书。”苏凝言简意赅道。
陈仲怀扯着被子遮住半张小脸,那眸子里全是笑意。
他方才看的可仔细了,那信上爹爹说的最多的便是想念娘亲,不过能听到娘亲说爹爹也想自己了,他心里头也是极其高兴的。
“娘,这中衣中裤做好了也给爹送去吗?”陈仲怀瞧着自家娘亲一针一线亲手缝制衣裳,轻声问道。
苏凝将针脚缝的密,兔毛也扑了许多,就怕陈永生在翎州城受冻。
咬断了最后一根线将裤子重新翻了个面,掸了掸被子上掉落的兔毛,将中衣中裤叠放在一处。
“是啊,你爹一个人在外不容易,这衣裳咱们先给你爹做,再给你和姥爷做。”苏凝将旁边的油灯吹灭了,“睡吧,明日你还得早起去书院。”
黑暗中,陈仲怀应了一声,裹着自己的被子朝着苏凝身前拱了拱。
来福躺在屋子的角落里,静静的守着她们母子。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