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如今搬了新家,这宅子的匾额得换了。”苏凝将贴身藏着的一枚玉佩取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有些不安。
提及家里事情,苏清河也道:“是该换下,明日我就去木匠铺里寻人做。”
“爹,这宅子我想提咱们的姓!”苏凝忽的开口,将苏清河吓了一跳。
“女儿,纵然永生去从军了,但你总归是嫁与了他,这提咱们的姓不合礼法。”苏清河眉头一蹙,“爹知道你在老陈家受了苦,永生也不是他们的亲儿,但这些年,也不见有人来寻永生,可见他生身父母未必活在世上,女儿你得多体谅体谅永生那孩子。”
苏凝瞥了一眼苏清河,将手里的玉佩搁在桌子上推倒了他的面前。
望着那枚玉佩,苏清河有些不大明白,可拿在手里细细瞧过后,“盛长靖”三字让他的眉头蹙的愈发的深了。
“女儿,这、这是何意?”
苏凝忽的起身朝着苏清河跪下,“爹,女儿与永生有一件事情瞒着您,其实,其实盛将军上回来云水镇不光是为了吐血瘟,还是为了来寻自己的亲生骨肉,永生、他,他其实是盛将军的独子。”
苏凝的一番话让苏清河险些从凳子上摔落在地,永生居然是盛将军的独子,这怎么可能呢?
“凝儿,这话可不能乱说,永生他,他怎么会是盛将军的独子?你们会不会弄错了?”苏清河望着手里的那枚玉佩,如同握着一烫手山芋般。
“爹,我师父他已经让二人滴血验过,确实是真的,只是永生他不想与盛将军相认,一来,他不想靠盛将军的威名,二来如今两国交战,他怕有些人会拿咱们去威胁盛将军,所以女儿才会与他一同瞒着您和孩子。”
苏清河将苏凝从地上扶了起来,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将玉佩还给了她:“若是真的,那女儿,你可打算怎么办,将来终有一日他们会相认,到时候你和仲怀会不会……”
他如今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继续去参加院试,秀才的身份怎么能与盛将军成为亲家。
苏凝拽着苏清河的衣袖,“爹,永生不是那等攀附权贵的负心汉。”
若是他是陈世美,根本就不需要隐瞒身份去从军,只需同盛鸿相认即可。
“爹知道,爹都知道,永生那孩子是个好的,爹只是担心你和仲怀,爹如今只是个秀才,怕日后你们去了兖州城,会被旁人小瞧了去。”苏清河眼里泛着些湿意。
苏凝将自个的帕子递了过去:“爹,女儿一直都觉得能成为您的女儿,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您疼爱我和仲怀,又事事支持女儿,旁人就算瞧不起咱们,咱们也无需在意,日子又不是活给外人看的,咱们自个幸福就好。”
身份如何,她从来都不在意,只要在乎的人平安喜乐,她就心满意足。
苏清河将玉佩还给了她,握住苏凝的手十分郑重:“这牌匾的事情咱们先不换,等年底永生回来后,你再与他细细商量,免得日后被旁人拿了把柄。”
“爹,这宅子本就是咱们自个出钱买的,怎么就——”
苏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清河给打断了:“女儿,人若在了高处,那低处心怀不轨的人便会想法子将你拽下来,咱们还是小心行事。”
“那咱还挂着这李府的匾额?”苏凝低声询问。
苏清河重重的点头,“这事情由我去同仲怀说,他也明事理了,早些知晓于他也有利。”
“爹,仲怀还小,这事儿要不往后再说。”
“仲怀年底便六岁了,明年我还要让他去参加童生试,怎么就小了,你别管,这事情爹自有主张!”苏清河难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