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难得留了叶婆子在屋里伺候。
热气腾腾的水氤氲在屋内,叶婆子小心翼翼的为苏凝打散了发髻,拿了香胰子替她擦拭着后背。
苏凝舒服的喟叹出声:“铺子里的生意可关了?”
“按照大娘子的吩咐关了,掌柜的还将账本给拿了过来,说若是有不对的地方,您只管召见他来府上。”叶婆子替她梳着头发道。
苏凝将身子又往下挪了挪:“这些日子你们将府里打理的很好,年货可都置办全了?”
“大致都置办了些,若您还有什么要采买的,明儿个老奴让叶丛赶了马车再去一趟。”叶婆子收回手,退至一旁。
苏凝浮出水面看着叶婆子:“一会儿相公回来,你交代下去,不该说的就别往外说,东跨院无关人员不可靠近,你可明白?”
“大娘子放心,老奴明白。”方才她早就听叶枝说了,这大娘子的相公如今是盛将军的阵前先锋,是上战场杀过敌人的,她们哪里敢私下妄言。
“行了,你且去备午膳吧,多备些。”
“是。”叶婆子踟蹰不安的退了出去,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热水太舒服,屋里又生了炭火,她已经好久没洗过热水澡了,这会儿自然想多泡些时候。
这般想着,便拿了帕子蒙在脸上,想着眯上一刻钟。
府衙内。
陈永生将范仁勇与范统的罪状递给了温榀,并将盛鸿的意思告知了他。
温榀立刻着人将这叔侄二人关入大牢,重兵把守,不敢有丝毫懈怠,且荀公公也过来传了齐王殿下的旨意。
等过完这个年再一同回兖州,这让陈永生与温榀都松了一口气。
“本官就不耽误你回家与亲人相聚了。”温榀朝着陈永生拱手,自然看的出来陈永生不愿意与他回府。
陈永生也不推辞:“温大人若是有什么事儿,便来府中寻我。”
“好。”温榀目送他离开后,让将士们安置在府衙内。
陈永生则是携带陈弘武等兄弟回了自家。
甫一到了家门口,陈永生看着那牌匾,一时间有些错愕,苏凝曾与他说过,家中牌匾尚未摘下,所以很好找来。
可却从没说过,这宅子竟然这般大。
“永生哥,嫂子这是赚了多少银子,买了这么大的宅子?”陈弘武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抬脚就要朝着门口进。
可惜,他还没跨上台阶,就被陈永生给拦了下来:“这两日,你们就各自回去吧,三日后再到府衙汇合。”
“永生哥,你都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啊!”陈弘武略有些不满。
身后的杨大郎拄着拐杖,伸手打了一下陈弘武的脑袋:“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还不快谢谢永生哥,你不想回去看你爹娘,我们还想了。”
“就是,赶紧的,跟我们回村里去,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似的。”身后的兄弟们叫嚣着。
陈弘武受不了激将法,一跺脚搀着杨大郎与陈永生辞别,答应三日过后去府衙汇合,心里也高兴能有机会回家一趟。
叶全听到门口的动静,刚一打开门,就见着身穿戎装的陈永生,虽心生胆怯,但还是壮着胆子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