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和平安在下面扶着木梯,上头陈仲怀正接过苏清河递来的艾草往牌匾后面塞,因为他个子还不够,遂微微踮了踮脚,整个人仿佛随时都要栽倒下来。
“哥,您怎么能让小公子挂艾草!”叶枝吓得小脸一白,但也不敢大声嚷嚷,生怕吓着了陈仲怀。
叶树摸了摸后脑勺低声与她解释:“我和爹在府门前挂艾草,一进院子便瞧见了,也不好上前阻拦。”更何况下头有元宝和平安护着,他倒是不觉得陈仲怀会摔下来。
就算摔下来,二人肯定也会接住他。
经过陈仲怀的一番努力,终于将艾草塞在了牌匾后,众人长吁一口气,连忙扶着他下来。
叶枝上前朝着陈仲怀与苏清河行礼,将手中的五毒荷包递了过去,又给在场的人都发了,见他们挂在腰间,这才将剩下的拿进了厅内递给苏凝。
苏凝的荷包上绣的石榴,寓意多子多福,且里头的草药叶枝还细细问过药铺的人,对怀有身孕的妇人无害。
苏凝将荷包垂挂在腰间,藕色荷包配上她一袭白裳更显画龙点睛。
“大娘子,家里各处角落我们都撒上了石灰粉,雄黄酒也备了五坛,就是粽子有些不大够,怕是不能送去张府和温府了。”叶枝同苏凝回禀。
苏凝拿团上扇着风,有些怕热:“咱们早上吃了饭,就带一些香糖果子,白团,紫苏和蒲酒去师父那。”
她早就从系统中兑换了一颗上等的灵芝,日日拿灵泉水浇灌着,就等着今日送去给张广白了。
“是。”叶枝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她交代的东西府里是都有的,便下去准备了。
苏清河用过早饭后,便去了无涯书院,今儿在书院内有一场斗诗会,他们这些先生都要去的,遂晌午也不在家中用饭。
马车在府门外等候多时,瞧着苏凝出来了,叶树连忙搬了脚蹬过来,叶枝则是扶着苏凝上了马车,将软席垫在车内,让苏凝坐的舒服些。
“哥,你慢着些。”叶枝挑了帘子对外头的叶树嘱咐道。
叶树自然明白。
陈仲怀坐在苏凝的身边,捧着一匣子青桔给苏凝剥着皮,闻着那味道忍不住偷偷尝了一瓣,却不想下一秒差点没酸的流口水。
“娘,这桔子这么酸,你怎么吃下去的?”陈仲怀将剥好的桔子搁在苏凝的手中。
苏凝一口接一口连眼睛都不带眨下的直接咽了下去:“娘尝着不酸,怀儿这桔子可难买,你别浪费了。”
苏凝瞧着他吐在一旁的桔子有些心疼。
陈仲怀瞥了瞥嘴,这桔子确实难买,都是从东莱千里迢迢运过来的,途中经过数日,坏了不少,虽然又青又涩,可镇上怀了孕的妇人大多爱吃这口。
“娘若是爱吃,到时候让爹从东莱回来时,带棵桔子树回来种在咱们家里头,娘想吃的时候儿子就给您摘。”陈仲怀坐直了身子。
苏凝嚼着桔子没有答话,透过晃动的帘子视线看向了窗外:“你祖父不是要你去兖州城玩两日,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陈仲怀低下头没有答话。
苏凝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知道这孩子是为了自己才一直没给盛鸿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