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荣被搅醒,哭闹了片刻便被苏凝再次哄睡了。
不过这一次,苏凝没有将其放在榻上,而是让朱氏抱在怀里,这小郭庄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了。
须臾,崇烈已然抓住了人,正在外头审问。
苏凝披了件外裳携带着画春走了出去。
屋外燃了灯火,跪在院子里被审问的不是旁人,正是白日里与郭守仁一起的吕大。
吕大的一边脸颊高高耸起,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双手互搓着求饶:“夫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啪的一声巨响。
苏凝甩手便是一巴掌,而后抽出画春腰间的剑横亘在吕大的脖颈间:“说,是谁让你来放的老鼠,是谁想要我孩子的性命?”
“我……我……”吕大支支吾吾不敢言明,因为若是他说了,那么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说,我就杀了你。”苏凝紧握着长剑逼近他脖颈一分,已然划伤了吕大的脖颈,流出娟娟细血。
吕大吃痛,看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迹,吓得哭爹喊娘:“是郭守仁,是他逼我来的,他说只要我用老鼠将你们吓走,就又能和从前一样了,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
“郭守仁?没有其他人了吗?你们敛下的银钱都去了何处,交予了何人,郭守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苏凝沉声相问。
事到如今,吕大已然吓破了胆子,将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给招了。
不过他确实也不知道郭守仁将银钱给了谁,他和郭守仁穿一条裤子,也是因为无意之中发现他藏私,威胁了郭守仁,这才被他拉下水,至于郭守仁背后的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拉下去关着。”苏凝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身子一个趔趄。
画春连忙将其扶住,“夫人,要不要通知将军,让他过来。”
这件事情已然不是简单的贪些银子了,而是有人要谋害盛家。
苏凝稳了稳心神摇头:“不用,郭守仁的妻女在我们手上,他明日若是不来,我们便将人全部押回兖州城斩首示众。”
敢对她孩子下手,还敢给其他佃户服用老鼠药,简直就是戕害他人的性命。
话音刚落,便见着平安从外头回来了。
“夫人,事情有眉目了。”
“怎么样,快说!”
这郭守仁出了庄子便去了吕大的家中,至于说了些什么,平安无法听清楚,所以并不知晓,但是后来,郭守仁便驾着家中的马车连夜赶往了兖州城。
只怕是要去面见那个人。
“那你怎么不跟着一同前往?”画春忍不住高声了些。
平安略有些赧然,不是他不跟着同去,而是他根本就追不上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