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倩道:“不是姐说你,你最好去认个错。人是副乡长,你哪是对手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听姐的没错!”
小强冲她摆摆手,原地转圈,一边咬着手指头在那嘀咕:“有件事想不通,红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他口中的她就是红姐城里的表姐煌冬草。虽然不知道煌冬草是什么身份,但一定是个能量很大的人物。如果她出面,对付一个小小的副乡长应不在话下。
问题是,红姐为何不向这个表姐求助?难道里面有什么隐情?
这么一来,他反而不好直接打电话告诉煌姐了,一旦红姐知道这事,那怪头更大。左思右想,唯一的办法只有利用夏梦裙来消灾。但是想让阳多福撤消回收令,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行。
小强一拍大腿,有了,当即打通夏梦裙道:“夏姐,我告诉你,郭红花城里有个当大官的表姐叫煌冬草。如果你不想你老公被拿掉村主任,叫他赶紧地,把农场回书令给撤回去!我姐手里握有三十年承包合同,你们说不给就不给,扯淡!”
夏梦裙大惊失色,尖叫起来道:“啊?真的?那我赶紧通知老阳去!谢谢主人!”
“谢个屁!你不信,叫你老公去查,看有没有煌冬草这个人!”
“主人,你才是我老公。老阳在你面前,顶多算个屁!我马上喊老阳去认错!”挂起电话,小强得儿一声,悄没声地来到红姐家的澡房藏起来,想看阳多福怎么出洋相。
不多会儿,就听门口脚步响,只见一个腆着大肚子满脸福相的中年男子腋下夹个公文包,笑弥勒也似进门就说:“哎呀,红花大姐,对不起,对不起!上午我灌多了黄汤,脑子不清醒,那什么通知书根本不是大姐你的!哎呀对不起!瞧我这事办的,让大姐受惊了!”
阳多福摸汗不已,见通知书还放在桌上,一把抓起来塞入公文包,眼见郭红花两眼肿得跟核桃一样,越发惶恐道:“大姐,让你受惊了!对不起!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呵呵呵,都是自家人,出个错在所难免。大姐你大人大量,放老阳一条生路好不好?我老阳发誓,以后再敢犯荤,天打雷劈,生儿子没那啥!”
这一出可把裴小倩和香香两个搞糊涂了。听到他说生儿子没那啥,想笑又不敢笑。只见郭红花显然也想不到,只半天不到,雄雄势势的村主任,那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有些将信将疑:“我说阳主任,你到底搞什么鬼啊?你这打一巴掌,给颗糖,是什么意思?”
阳多福摸汗不已,赔礼道:“大姐,我不是说了吗?是我的错,我的错!”
郭红花脑子也转得快,暗想一定是强子那小王八蛋使了什么法子。当下发火道:“阳主任,你也有错的时候啊?这事就算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阳多福如蒙大赦,连声道谢着,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躲澡房内的小强也一阵快意恩仇,暗想,原来打虎皮扯大旗这么管用啊。他只不过提了提煌冬草的名字,阳多福就吓得魂飞魄散。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这里乐得脸上开花,冷不丁就见红姐推门而入,一把揪住他质问:“小东西,就知道是你!快说,你到底动了什么筋脑,连村主任都听你的?”
小强就笑答:“红姐,你不是有个城里的表姐吗?我一报你表姐的名号,说煌冬草是个大官,阳主任就吓坏了!”
郭红花一听,哭笑不得,一把揪住强子的招风大耳质问:“小王八蛋,你怎么知道我表姐的名号?这下糟糕,你可把我害苦了!”刷的一下,俏寡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啊?这话怎么说?”小强傻眼。
“唉,你个**犊子,你是不知道,我这个表姐根本不是什么大官。她只是个做生意的,女商人一个。我跟她好多年没联系了!”郭红花道出了真章。
“啊?这样啊——”小强听了此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不过他还是不愿相信红姐说的话,毕竟那晚煌冬草出手如此阔绰,就算她不是个官,也一定有官场的人脉。当下开怀道:“红姐,这你就错了。你表姐有资本的话,她就一定有过得硬的人脉!你大可以放心!”说着把爪子摸起红姐的玉背。
“哼,她有什么人脉啊?总之这下你闯了大祸了!小东西,我看啊,我们不要来往了,跟你来往,尽没好事!我明儿就打个老实人嫁了!”郭红花说着这话,一把打开他,忍不住鼻子一酸,又呜呜地啼哭起来。
小强一想也对,自己穷比一个,还天天出去打架,牵连了红姐。当下一点头道:“好,我听红姐的。那我走了!农场的事你放心,姓阳的绝对不会来搞风搞雨——”
小强吭哧离了郭红花家,到家门口就见铁牛两个在那候着。一见了他,屁颠上前,笑道:“强子哥,你回来啦?”
“两个二货,笑得这么难看。说吧,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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