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至微早早地起了床。
“老大,你可以请假的。没必要勉强自己今天就面对他。”
毕竟心灵受伤也是伤不是?跟教学干事说一声也会得到理解的。
“干嘛请假?”
看她平平淡淡的模样,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卓小蝉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地求证:“那个,你不会想对慕医生搞出啥刑事案件来吧?”
至微皱了皱眉:“慕长安不喜欢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我是这种小心眼的人吗?”
你能这样想最好了。
卓小蝉松了一口气,被劈腿还能如此淡定,老大果然长大了哇。
“老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真是高风亮节。”
至微:“......”
这马屁拍的有点怪啊!
怎么就觉得她会对慕长安怎样啊?还能有点室友间的信任么?
可是,就连她哥都不大相信她能忍得下这口气,返美前语重心长开导她:“小微呀,爱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东西,还得讲缘分,讲时机。所以,要看开一点。”
至微眯着眼,缥缈地乜了他一眼:“哥,这种土鸡汤,你还是自己喝吧。”
至诚:“……”
至微捶他,顺滑地转移了话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追着燕翎姐回来的,开会只是你掩盖真实目目的的幌子。”
至诚瞪眼狡辩:“谁追着她回来?我可没追她。”
至微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哟哟哟,没追?是没追上吧。燕姐姐在咱家跟爷爷学中医的时候,是哪个号称讨厌中医的家伙偷了店里的方书,熬夜背处方,就为了能在她面前显摆?又是哪个家伙,把人家抄方的手稿从垃圾桶里翻出来,当宝贝藏在枕头底下?”
至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前几天为配合她愚蠢的表演,被燕翎撞到穿得像一只元宵大灯笼,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好感,瞬间打回解放前。
亏他不计前嫌,好心安慰她,她拿他开涮,着实可恶。
至诚一把捏住至微脸颊,将她扯到跟前,咬牙切齿:“我警告你,不许在她面前乱说,更不许造谣。”
至微一边哎哟哎哟,一边嬉皮笑脸:“行,行,不乱说,不造谣。我又见不到她,上哪儿造谣去?”
不过,看你吃瘪是真的开心。
亲哥这种天才儿童都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她这个凡夫俗子失败一次又算得了什么?
至微平衡了。
分别前,至微附到至诚耳边说:“哥,知道你为什么追不上燕翎姐吗?”
至诚虚心了一下:“为什么?”
“胆子不够大,脸皮不够厚。”
至诚不屑地白眼:“嘁!你胆大脸皮够厚,还不是被甩?”
然后腿骨一疼,耳畔传来狮吼:“滚~”
虽然挨了一脚,疼到钻心,苏至诚还是最关心他妹子,上了飞机,仍不忘电话嘱托:
“你看,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我们兄妹俩同病相怜,这说明了什么?”
原本至诚想以身作则,即便燕翎不喜欢他,他还是尊重她,把爱藏在心里,不会伤害她。
至微烦死他这种老妈子式瞎操心,接口说:“家门不幸呗,还能说明什么?”
至诚:“......”
其实,至微真没这么脆弱。
作为一名跆拳道选手,她打哭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打哭,比赛带给她的除了满身荣誉和伤痕,还助她拥有了满格的挫折商。
换言之,她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为感情要死要活,她还真没这个心思。
再说,只要男未婚女未嫁,机会总是还在的。
毕竟师徒俩,也没有到绝交的地步。
于是,至微的日常还是老三样,查房病历手术,慕长安也还是那样,是个莫得感情的手术机器。
这天,查房中,某直肠癌病人拐弯抹角问:“慕医生,听说做这个手术容易得那个病?”
慕长安低头翻着病历:“哪个病?”
病人继续吞吞吐吐:“就是,那个,那个......”
慕长安合上病历夹:“你是说性/功能障碍?”
当着一屋子人,就这么直截了当说了。
至微囧,病人更囧。
慕长安这临床沟通能力绝壁应该回炉重造。
慕长安完全没注意到突然尴尬的气氛,学术满满地说:“有可能。手术可能导致盆腔结构改变,损伤神经,还有术后放化疗,也可能对性/功能有影响。权衡利弊,还是保命要紧,对吧?”
病人听了,差点泪流满面,也顾不得至微的感受了,嚎出天际:“呜~我还没有好好过过/性、生活。慕医生,你一定要帮我,千万不要让我断子绝孙啊。”
至微:“......”
乃们好歹考虑一下未婚女青年的感受好伐?
这个病人手术安排在上午第一台,慕长安操刀,至微二助。
至微一动不动拉着钩,一会看慕长安的手上下翻飞,一会看他眉头微皱,专注果决的眼神,至微脑海里就响起躺在台上这位嚎叫的话。
“我还没有好好过过/性/生活。”
曾经有一次体验生活的机会摆在眼前,结果一点荤腥都没沾到就夭折了。
麻蛋,早知如此,还等什么来日方长,就应该抓紧时间,先把他“玷1污”了。
啊,啊,我都想了些什么呀?
至微晃了晃脑袋,试图驱走这些羞羞的邪念。
邪念却更顽强地扎根了。
至微开始脑补他身体的各种线,马甲线,臀线......
她撞见过慕长安换衣服时半/裸的上身,线条刚硬优美,肌肉块块分明,除了肤色过白外,完全就是一枚成熟的汉子。
勾人心魄,令人蠢蠢欲动那种。
此刻,虽然慕长安全副武装,至微还是透过臃肿的手术衣,窥见了里面男性的诱惑。
羞耻,太羞耻了,竟然在手术台上yy主刀医生。
至微汗颜。
下一台手术,推说头晕,说什么也不上了。
她需要找个地方缓缓。
慕长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轮。
“来月/经了?”
至微被呛了一口。
您是不直接会死星人么?考虑一下别人感受有这么难么?
至微瘪嘴,含泪点点头。
“行。给你半天。”慕长安大方地说。
哦,感谢女性生理特点,连最不解风情的某人都能通融。
至微终于享受了一会女性特权,特赦回寝了。
至微躺在空旷的宿舍,闭上眼,不出意料地做了个羞羞的梦。
梦里,她把慕长安给强了。
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无数次,颇有至死方休的势头......一/夜/七次/郎和她比起来简直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