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慕长安在台上奋战一例粘连梗阻残胃癌的复杂病例,折腾了大半宿,从手术室出来膝盖都是软的。

李知晨三线夜班,坐在护士站和值班护小妹套近乎,就要被烦得头大的护小妹一巴掌呼出去的时候,慕长安回来了。

李知晨惊道:“老慕,你怎么还在这?”

你竟然还活着?

慕长安斜了他一眼:“你三线班不知道有病人还没回来?”

李知晨心安理得:“19床不是疑难杂症么?我早就知道你做完肯定亲自送去监护室,不用我操心。”

他走过去,把慕长安拽回医生办公室:“你面试以后还没见到小师妹?”

慕长安看李知晨突然忧国忧民的表情,摸不着头脑:“没有。”

“那你死定了,小师妹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

慕长安冷冷道:“你又惹她了?”

李知晨被他负无穷大的情商打败了:“是你。慕长安,你惹她了。”

“我哪里惹她了?”

李知晨无语:“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来来来,本恋爱指南给你指点指点迷津,省得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长安点头,接着很没心肝地问:“谁是太监?”

李知晨:“.......”

这他妈是重点吗?

真要被这王八蛋气死。

李知晨暴躁地讲完,慕长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所以,她到底为什么生气?就因为我给她不通过?”

李知晨白眼:“废话。五五开,就差你一锤定音,你倒好,给她个特大号加粗的叉,她不杀你杀谁?”

慕长安完全没有危机感:“不可能。她不是这种人。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然后他掏出手机:“喂,至微,李知晨说你生气了.......”

旁边的李知晨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慕长安,你丫这样,绝对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慕长安进了家门,只看到赵姨一个人在收拾,赵姨见他回来,上前问:“小慕回来啦,没吃饭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做去。”

慕长安边换鞋边问:“至微没回来?她没在家吃饭?”

赵姨笑道:“回来了,吃过饭了。这小姑娘,胃口忒好了,五个菜,愣是一点汤都没剩。”

慕长安的常识里,既然吃的下饭,那心情多半不会差到哪去。

慕长安放心了。

“吃了饭就好。那她现在在哪儿?”

“去这了。”赵姨递给他一张纸条,字迹张牙舞爪,力透纸背,一看就是至微的手笔。

赵姨说:“小微让你务必吃饱再去,她不想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她想干嘛?

慕长安一刻也等不了,咬了个三明治就驱车赴约去了。

约在拳击馆,这地点乍一听就透着诡异。

至微包了最大的擂台间,当然刷的是慕长安的卡。

工作人员引着慕长安到门口,留下他一个人面对一扇古铜色大门。

“慕先生请进,苏女士在里面等你。”

慕长安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突然啪一声,两盏百万级大灯朝他射去,照得他眼睛睁不开,只能将手挡在眼前,接着灯全开了,房间亮得灼人。

至微从二楼看台拎着两副手套走下来,把其中一副扔到慕长安怀里。

“吃饱了来打一场。”

“为什么?”

慕长安发怵,论打架斗殴,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为什么?你不是来道歉的么?陪我打一场,打过瘾了我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至微穿着一件贴身运动衣,胃部圆圆的鼓出一块。

看来晚上伙食不错。

可怜他只啃了一个冰冷的三明治,此刻肚子仍旧空荡荡的。

可是装可怜说“其实我没吃饱”,估计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李知晨告诫他,哄女朋友第一招,不管谁对谁错,你都得主动承认。

认错是和好的前提。

这么没原则的恋爱指南,慕长安当然是弃之如敝屣了。

死到临头,慕长安还是不信至微会因为面试的事生气。

“道歉?为什么?”

“李知晨没告诉你?”

慕长安嗤笑:“他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他还说你生气了呢。”

至微立刻炸了:“你觉得我没生气?”

“啊!”慕长安很肯定,”生气的人食不下咽,可是你看你......”慕长安扫了一眼她那裹在紧身衣里分外突出的肚子,“显然吃得很开心。”

“我开心?”没等慕长安说完,至微就跳起来,把拳击手套往他头上砸,“我开心你个大头鬼!”

连李知晨这个恋爱白目都看出来我生气了,你看不出来?

什么叫李知晨还说我生气了?

合着,你把我刷掉一点也不内疚?

我这些天呕心沥血废寝忘食,你都当没看见?

想刷我就明说,问我一个小时,最后给个叉,耍我玩呢?

至微被美食平复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将手套接连不断朝他头上丢去。

慕长安哪里见过如此撒泼打滚不讲理的?

可至微在气头上,不给她发泄一下,她是不会消气的。

反正也不疼,就给她仍两下好了。

谁想至微扔完手套,依然不解气,直接骑到他脖子上,一朝锁喉绝技把慕长安的颈部死死扼住了。

慕长安再不出手就要被她卡死了。

慕长安的白大衣兜里常年放着握力器,他没事就握两下,手臂本就比常人有力量,加之男性,又又身高体重优势,抓住箍着脖子的小腿,向两边一掰,抓住纤细的脚踝,直接把她倒拎起来了。

至微倒悬着,脑袋充血发胀,两只手仍不停歇,在空中狂抓一通,结果抓到了慕长安的裤子。

打架扯裤子算怎么回事?

还上嘴咬?

这女人来真格的?

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形,慕长安太阳穴隐隐做疼。

幸好,系了皮带,裤子的质量也够好,不然按她的抓法,就得衣冠楚楚进来衣衫褴褛出去。

至微拉裤子不成,改变策略,改拽衬衣,挠他痒痒,慕长安衬衣扣子拽掉两颗,身上又痒,手渐渐没劲,可又不能把至微头朝地丢下去,就奋力一甩,把她甩到肩上,抗着她冲到擂台边,扔了下去。

至微后背吃疼,却不忘拉扯着慕长安一起滚到擂台上。

又扭打了一会,慕长安实在受不了,抓住她的手,将她盯在原地,大吼:“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至微愣了一下,看慕长安眉眼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积了一天的委屈顿时化作两行眼泪倾泻而出。

“呜,你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

谁欺负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