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花厅里鸦雀无声。
碧落终于抬眼,朝那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得以于她的举动,江流儿也看清了那个喊价的人便是黄泉。
“这位公子,可是当真?”老鸨不敢置信地望着黄泉。
“自然是当真,曲曲十万两而已,”黄泉笑着望向碧落,银色的眼眸在烛光中妖娆又炽烈,“碧落只能是我的。”
江流儿看到碧落绞着手绢的手紧了紧,但面上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淡淡开口:“那么,便请公子上楼吧。”
说完,她便冷然转身,款款步入身后的闺阁,在挂着红纱帐的罗床前,静静坐下。
大约过了半刻钟,似是黄泉在楼下跟老鸨谈妥了价格,江流儿听到有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黄泉一进门便十分有礼地向碧落作了一个书生揖:“碧落姑娘,我要重新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黄,名泉。你看我们的名字是否十分般配?”
碧落却连睫毛都没有扇动一下:“黄公子说笑了,妓女和公子哥怎么会般配?”
她说着,素手轻挥,一件件解下她身上绿色衣袍。
烛火摇曳,映着她雪白如玉的肌肤,以及遍布其上的一道道不堪的吻痕。
黄泉的眼神抖动了一下,似乎是被眼前的情景刺痛到了,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碧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碧落淡淡笑着,背过身去,将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公子若是嫌脏,便走吧。”
穿到最后一件的时候,黄泉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肢,像是抱住什么易碎的珍宝似的,将她紧紧地搂住:“可是在下,已经深陷其中了。”
碧落没有再说话,她微微抿住唇,只有江流儿看到,她的双眼里噙着泪。
“碧落,我会等,一直一直等,直到你记起我的那一天。”
那天黄泉并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只是默默地坐在碧落的闺房里,要她为自己弹一首曲子。
之后连着五六天皆是如此。
老鸨瞧着情形不对,忍不住劝碧落:“女儿啊,如此拖着可不是办法,要早日完成主公的心愿才是啊。”
碧落只是摇头:“妈妈啊,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你们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就连江流儿都感到,事情不会轻易地就此掀过,果然,不出几日就出事了。
花厅里,胡老板踱到一个一直长发掩面跪伏在地上不动的碧落身边,用马鞭狠狠地抽打她,呼喝她抬头。
鞭子落下,脆声响亮,她痛得差点跳起来。颤抖一阵过后,她依旧跪在当地,一声也没有哭出来。
那样孤高若仙的女子,此刻竟像一个下贱的婢女匍匐在地上,浑身赤裸。她绝白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
江流儿感同身受地揪紧了自己的衣服,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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