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胡星津赶紧戴上手套,解下鱼钩,双手捉着海狼,在镜头下跟海狼合了个影,然后将海狼送到鱼舱中。

陆岙继续挂虾,甩钩。

田明志专注地拍他,没敢拍脸,不过悄悄给那双羊脂白玉一般的纤长手指拍了好几个镜头。

陆岙没在意。

他鱼钩甩下去不到五分钟,鱼钩又动了。

还是海狼,这次略大一些,超过十斤。

接下来两个小时,陆岙鱼获不断,海狼,黒鲷,白腊,石九公……

这些都不算名贵海鱼,架不住陆岙钓得多。

胡星津清点鱼舱里的鱼,特别郁闷地对着镜头说道:“每次看陆神钓鱼,好像特别简单一样,实际上我蹲了两个小时,才钓到这个——”

他说着从鱼舱里捞出一条六七两的黒鲷朝镜头展示,“撑死了八两的黒鲷,我们这里的野生黒鲷现在六七十左右,这条卖出去也就不到五十块。”

“老陈运气好一点,钓到一条红斑一条黑鲷,加起来可能有三斤重,卖出去可能有二百六七。”

“看完我们钓的鱼,再来看陆神的——”胡星津一条条捞起来,念念有词,“海狼,三条,加起来起码二十五斤黑鲷鲷,七条,加起来十二三斤。白腊,两条,大概四斤左右。石九公,六条,加起来一斤多。厉害的来了,陆神还钓到一条石蚌鱼——”

田明志忙给陆岙钓到的那条石蚌鱼来个特写镜头。

胡星津双手将鱼捧在胸前,继续介绍道:“石蚌鱼,学名好像是星点笛鲷,又叫黄翅仔,现在的野生石蚌挺难得,价格也高,我们这边很难吃下,不过卖去新陆州大概要一千一百多一斤。”

“陆神钓的这条石蚌少说也四斤,轻轻松松四千块到手。”

陈升荣也凑到镜头前来,做心酸状,“大家也看出来了,我跟阿星钓的鱼放到陆神钓的鱼旁边,那叫一个寒酸,好像完全不是一个地方钓到的鱼?”

胡星津作拭泪状:“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仨都在这条渔船上,就算刚开始下钩的方向不同,可后期我们把陆神夹在中间,鱼钩的距离恨不得就放在一米之内了!”

“可鱼就是不咬我们的钩,专咬陆神的钩!”

陈升荣摊手叹气,“没办法,大概这就是脸黑吧。”

第5章 工具

陆岙跟田明志他们去海钓大概钓了一个星期。

他玩海钓玩得非常顺手。

期间,他还跟田明志他们试过用渔网捕鱼,也试过亲自下海浮潜打鱼,收获都不错。

这段时间,平均每天都能有近两千收入,哪怕除去油钱饵料税收等,每天净利润也有五六百,够他吃饭了。

这天周五,钓完鱼收工,在分别之前,陆岙对田明志他们说道:“下周我不来钓鱼了。”

“嗯??!”胡星津反应极大,挺直腰,眼睛睁得溜圆往陆岙那边看,“别啊,为什么啊?”

“我要回老家了。”

几人谈论过陆岙的老家。

陆岙老家黔永市靠海,那里人少,海洋资源丰富,每年都有不少海钓爱好者过去钓鱼。

单纯看捕鱼的话,确实回那里比较方便。

胡星津不甘心,“陆神,在这里不行吗?我们那么多人,还可以互相照应一下。你回老家,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孤独啊。”

陆岙摇头,“我决定了。”

陆岙话不多,向来说一不二,他这话一出口,胡星津几人都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陈升荣拍拍他肩,“回去也好,渔业资源丰富,生活成本低,环境还比这里好。”

陆岙点头,“这些天谢谢大家照顾,等会我请大家喝酒。”

当天下午,出海回来,陆岙特地请三人去本市一家中档酒家,叫了酒菜。

田明志三人喝得酩酊大醉,非常惆怅。

有陆岙加入他们船队后,他们的人生就走入了顺利模式——海钓从不走空,抽水坑都能抽到大家伙,拍的视频涨粉飞快,平台还给他们做了首页推荐。

眼看事业要起飞,最关键的人却要离开了,怎么能让人不惆怅。

可惜陆岙从未说过要加入他们,又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们也不好再劝。

和田明志分开后,陆岙面上的心情也不好。

晚上回家,他躺在三楼的露台上看星空,一直看到后半夜。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逃避,从不肯变回蜥蜴,哪怕有一点变身的迹象,都会尽力打断它。

尽管这样,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他已经不是人类,他现在是条向往大海的蜥蜴,他必须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正视自己的不同寻常。

第二天,陆岙打电话给在本市读研究生的发小葛冉州,约他出来吃饭。

葛冉州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约饭,接到电话后眼睛瞬间亮了,“成啊,在哪?”

“就去我们常去的大排档。”

“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晚上没什么事,可以聊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