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乱糟糟的卷毛,短短的一层胡茬以及极为随性的一身衣着,和威尔过去每一次来到流浪动物收容所时的状态似乎没什么不同。但慕柯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威尔现在糟透了,他又为自己的敏锐感到比刚才更多的一些惊讶。这让他站起身来,直视着威尔。
威尔迅速而短暂地打量了一下慕柯身后的这座房子,动了动嘴唇,然后开口说道,“你搬到这里来,不在流浪动物收容所工作了吗?我前几次去没有再见到你。”
慕柯点了点头,“而我记得你住在沃尔夫查,弗吉尼亚?”
“是,只不过是在办一件案子。”威尔抿了抿嘴唇。
“一个案子?”慕柯追问下去,“你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警察。”
而更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在冬夜里湿着毛发无处可去的犬类。家里的流浪犬有他收留,但他却只有他自己。
“我不是。”威尔顿了顿,“我不再是了。我只是在为fbi工作。”
“一名探员吗?”
“不。”威尔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惶然,“他们不会要一个无法通过心理测试,又患有社交恐惧症以及阿斯伯格综合症的人成为他们的探员。我只是一个特别调查员。”
威尔说完抬起头来看向慕柯,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他刚才说的话而显露出任何特别的表情,没有厌恶,也没有同情,只是带着一种适到好处的绝不做作的平静看着他。
就好像没有听出威尔刚才语气中那些无名的暴躁与迁怒——被他开了几枪的霍布斯的死还有上一位热衷于种蘑菇的连环杀手所说的那一句‘你能理解我’让他几乎对于自己是否该接受克劳福德的邀约回到外勤岗位工作茫然了。
这让威尔又忍不住避开了他的目光,在心里回放着自己刚才的态度。
“所以你来这是为了见汉尼拔.莱克特医生?你是他的病人?”慕柯说。
“我是。”威尔的语气稍稍变得平和,“汉尼拔同时也是fbi的特别顾问,参与到了案件的调查中。”
“那么你的案件解决了吗?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很糟糕。”慕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一个,凶手在我们找到他之前已经自然死亡,不需要给公共辩护律师添麻烦。上一个,没有。我的上司仍然有一些尚未得到验证的猜测。”
上一个案子里,雅各布.霍布斯在自己的女儿阿比盖尔即将成年离开时,心里对女儿的执念驱使他杀害了三位少女,她们看起来都像极了阿比盖尔。他“精心”的使用了她们,不浪费一丝一毫。
威尔找到了他时,雅各布已经杀死了他的妻子,割开了阿比盖尔的喉咙,威尔开了五六枪击毙了他。阿比盖尔被救了下来。